他則是在反覆習練這門法訣,如今他卻是要找一人試試這兩門道術究竟威力幾何了。

這一年多來,蕭翮都在禁陣中渡過,除了吐納調息,便再無他事可做,忽然聞得有人前來,立刻收了功法,自地面之上一躍而起,瞪目望去,卻見是張衍足踏瑞雲而來,便喝了一聲,道:“張衍,怎麼是你?我還以為又是你那徒兒!”

張衍微微一笑,稽首道:“近日來我修行了一門道術,是以來此向蕭道兄請教。”

蕭翮撇撇嘴,狀若不屑道:“你少吹大氣,不過兩年未見,你還能練出什麼門道來?”

他雖是嘴上說得不當作一回事,可是他心中卻是萬分警惕,不敢有絲毫大意。

張衍也不欲與蕭翮在嘴皮子做多糾纏,便將肩膀輕輕一晃,忽然一聲大響,就有一道清澈寒冽的水光從他背後升騰而起,並隨之發出湧潮瀑流之聲,蕭翮目光一凝,面上起了幾分戒備之色,他也看不出這究竟是何道術,但卻能感覺到那綿綿不絕的水氣撲面而來,他自持修行玄水之法日久,總不見在此道之上落在下風,是以也不甘示弱,將丹煞催動。

只片刻間,他身上便起了無邊大浪,攪起數丈高的洶湧波濤,在其御使之下,轟然向前卷壓過去,張衍雙袖背在身後,站立虛空不動,身後那水行真光連連閃動,任憑這怒濤奔湧而來,卻似是落入了無邊深壑之中,來多少便收去多少,始終不能撼動他分毫。

蕭翮見張衍既不發出丹煞阻擋,更不見其退後躲避,他先是大驚,隨後像是醒悟過來了一般,麵皮突的漲紅,暴跳如雷,指著他罵道:“張衍,你竟是依仗禁陣之利與我相鬥,你徒兒用這法子倒也罷了,你好歹也是化丹境界的修士,卻也用這般法子來戲耍小爺,你可要臉?小爺我不服!”

張衍大笑道:“我與道兄相鬥,何須引動陣法,只是你不識我玄功妙法罷了。”

蕭翮哪裡肯信,不過既然發動攻勢無果,他便不再主動出手,將法訣一掐,身前憑空掀起一道道水牆來,將自身護在其中。

原本他就是靠這一手,方才阻住張衍以飛劍攻入自己內圈之中,如今也是故技重施。

張衍一哂,卻是把身軀輕輕一搖,彷彿什麼崩裂了一般,就有一聲響如擂鼓的雄渾之音發出,自他身後飛出一片杏黃色的光幕來,這黃光到了半空之中,忽而向中間一聚,匯成一股,往那水牆之上落去。

只聞一聲震響,那護在蕭翮面前的數面水牆轟然破碎,他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那黃光掃中,不由大叫一聲,霎時水浪破散,整個人如破布袋一般掃出了百丈之遠,已是昏死過去。

張衍見這土行真光威力奇大,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玄水破了,心中也是吃驚,於心中思索了一下,發覺很可能是那五行生剋的緣故。

沉思良久之後,他便將真光撤了,吩咐那鏡靈道:“且將蕭翮鎖拿起來捆縛住,再有一月時日,便是門中大比,若是那蕭翊上得門來,就將此人予他,他欲如何,無需多管。”

第五十一章 玄龜遺蛻,參神三重

得了張衍之命後,那鏡靈絲毫不敢遲疑,立刻將那蕭翮全身用雲陽金鎖捆了,又在滷門之上貼了符籙。因怕他有秘法逃出,是以猶嫌不夠,再用白泥塞閉了其七竅出入門戶,這才放心提去宮闕囚室內關了,只等蕭翊上門前來提人。

奪舍之事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之局,就算做了十足準備,也不見得定能功成。

張衍當初之所以答應蕭翊,也是想看看其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不過就算此人僥倖成功了,也需從頭來過,費上百十年的功夫把修為重新煉回來,只有到了那時,方才有與他對話的資格,是以他關照下去之後,便不再多問了。

他負手站在大殿之上,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