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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中之音,敢情藍騎衛並非初次做這樣的事情。而他則是被陷害怕了,不得不處處防備。
真是為難他還能這般冷靜地與她閒談。
白青亭決定不再難為他,萬分認真且正色地道:
“我真不是藍騎衛,與那藍騎衛半點干係也沒有,倘若你不信也沒關係,你只要回答我方才問你的問題便可,問完了,我自會走人,絕不會傷害到你或整個朱家。
你也不必想著瞎嚷嚷求救什麼的,這夜裡整個院落的人有幾個。想必你比我還要清楚。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的暴脾氣,要不是你夜裡只留下兩個下人為你守夜,只怕我要進來也不太容易。
當然。我想要進來終是能進得來的。只不過要比現在費些力罷了。”
或許是她說得十分誠懇。又或許他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他已殘了一隻腿躺在床榻上,即便能走下床去也逃不了多遠,何況她也不是善茬。哪能不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便讓他在她眼前溜走的理。
知府公子思忖一會,便嘆道:
“只要你真的不會傷害到我與我的家人,你想知道什麼,我如實告知於你又有何妨?”
他的腿殘要從兩個多月前講起,是一場讓道與不讓道而引發的血案。
本來條條大道通羅馬,這邊走不通,那就走那邊唄,也非大事。
可那天他也是撞了邪了,平日都曉得要讓橫著走的藍騎衛一頭,偏偏那天他從未有過的執拗性子犯了起來,梗著脖子非要與藍騎衛對對碰。
沙田那幾個下屬是怎麼樣的性情,他最是清楚。
哪個是最硬的骨頭,哪個偏軟好說話,他了如執掌。
雖是正面對上了,可他那時還是把握著分寸的,雙方雖皆有些不悅,卻也沒到動手的地步,都是動著嘴皮子比著耐性。
最後還是他身邊的另一名公子哥,也是平日與他貼心貼肺的,那名公子哥提醒他莫要將事情鬧大,鬧大了他不會有好果子吃,何況他也不能因此事而累及家中身為知府的父親。
他聽之有理,想著讓讓藍騎衛也非是頭一回了,今日再讓一回也無不可。
於是他讓出了一條道。
他這邊下了火,然而那邊藍騎衛火勢卻是更猛,大有今日便不放過他了的架勢。
憑著沙田那幾個下屬怎麼言語中貶低他,他也強忍著不開口,所幸他們也曉得辱罵他還沒什麼,但辱罵朱知府那可就是大事一件了。
他們還未到當街辱罵朝廷命官的膽量,他稍安了心,想著只要他們不涉及他的家人,他忍忍也就過去了。
藍騎衛明嘲暗諷了知府公子近半個時辰,見他下定了決心不與他們繼續對碰,他們也沒了興致,便想走人了。
他心下想,總想忍過去了。
可就在他避在一旁去讓道,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過道去的時候,沙田幾個下屬中的一個突然到他身旁來,譏笑著道了一句:
“如此無用,怪不得連嫡親的姐姐讓人給汙辱糟蹋了,也只能急急地送過去給人家當平妻!什麼平妻?不就是個比妾好一點的媵妾麼!我瞧著也是你姐姐犯賤,不然那鄰縣知縣的嫡次子怎麼會誰也不招惹,偏偏就選上你姐姐了?莫非……”
說到這,他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莫非你姐姐的床第功夫了得,讓鄰縣知縣的嫡次子欲罷不能了?哈哈哈……”
親耳聽著那下屬對他嫡姐的汙言穢語,又親眼看著那下屬在他眼前囂張致極的譏笑,知府公子終於是忍無可忍!
他們對他的蔑視,他可以忍,可涉及他的嫡姐閨譽清名,他怎麼可能再忍?
白青亭問:“於是你動手揍他了?”
知府公子點了點頭,悶聲地輕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