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的,我病了。我早就病了。病症是中毒。病根是周瑋,或者愛。

就像自己知道不值得,但是還是會一直的一直的看著手機,看他有沒有打過電話,有沒有發給我簡訊,每次電話鈴響的時候會希望是他。所以最恨那種響一聲電話,調戲了我多少感情。

李卓一般都是晚上九點才會和我聯絡,而此刻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太多時間需要打發。我開啟*站,有十個交友申請,八個頭像都是金屬哥特風或者濃豔視覺系,我厭煩地通通選擇拒絕,然後把頁面關掉。姐姐我可是資深非主流,少用這些唬我,沒意思。

上網找個理由給自己打點雞血卻未遂的後遺症當然就是消沉。感覺細碎的填滿我所有感官縫隙的疲倦和無氣場,開始持續不斷地延續再延續,好像漂浮在世界邊緣一樣的空洞感席捲著。

人生一點也不短,需要打發的時間根本就太多了。

問題是怎麼打發呢?

我忽然想到謝昕濤的臉,想到他說,值得人珍惜生命的理由太多了,想到他說,像你這樣的傢伙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價值。

哼,說我沒有價值?我瞄一眼緩慢轉到7點的刻度的時鐘,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最好辦法。

——謝昕濤,我現在就讓你感覺到我的存在。

至於有沒有價值,那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醫院的走廊,照明總是有些黯淡,讓人無法不感覺這是一片悽清的場景,就算在七月,也像是裹著徹骨的冷,漂浮的靜默空氣,透著冰冷和疏離。

視線掠過貼在急診科門口牆面上的醫護人員名簿展示,我停下了腳步。

大紅底色的標準照裡,沒有謝昕濤。實習醫生大概是不算在職員工的。而周瑋的照片下面三排,有張護士的照片,標著“王思敏”這樣的名字。是周瑋的老婆。

平心而論,她的笑容還是甜美的,。長相麼……不過不失,我絕對比她好看。雖然從來沒有真的見過她,但是我一直是這樣覺得,也是一直是這樣相信的,現在也不過是驗證了我的正確而已。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終究選擇了她。

不過現在離婚率那麼高,他們遲早要作貢獻的。就算不離婚也不見得幸福,看我爸媽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婚姻嘛,不過這麼回事。所以我就大方地祝福他們兒孫滿堂,五世其昌,六畜興旺,七竅生煙,九九八十一難好了。

一個像是謝昕濤的身影在長廊的盡頭出現,和護士點了點頭,走進了走廊左邊的房間。我走到那個門口,看了眼貼在門上的“值班醫生辦公室”的銘牌,推開了那扇門。

“工作時間你居然蜷在辦公室偷懶?”

他瞄我一眼,不理我。

“我找你好久了。”彷彿和謝昕濤熟到不行地徑自拉開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我說。

“你找我幹什麼?”都沒抬頭看我一眼,他龍飛鳳舞地在面前的病歷記錄上快速地寫著字,“我和你有什麼必要的聯絡麼?”

“哎呀別對我說這種分手了的情侶才會說的話嘛。”我站起來,繞到他身邊。

“你為什麼老是來這裡?”

“這裡都是我的回憶。我已經去世的父親是這個醫院的醫生喲,我把這裡當做爸爸給我的遺物。很悽美,非常感動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雙子星墜入深深深海 Volume 02(4)

他停止了書寫的動作,抬起頭,很認真地凝視了我三秒鐘,毫無情緒地直視著我的視線裡都是冷靜。然後他笑了,說:“騙人。”

這麼簡單就被拆穿了,真沒意思,我在心裡對他放送一個極度豪放的白眼。

“我說我是來找周瑋的吧,你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