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睛裡卻散發著陰霾強橫,熱燙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

林艾瞥過臉。

終究,她把自己給賣了。她的銀行卡可用餘額越來越少,眼前的人奪去了她的貞潔,卻可以幫她救母親一命。

鍾朗低頭在林艾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ldo;走吧‐‐&rdo;他溫厚的手掌拉著她的冰涼地小手,向門外走去。

出了迷瑟的門,林艾一陣哆嗦。她輕微的嘆了一口氣,隨即坐上了鍾朗的奢華的跑車,如今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四月天的夜晚,卻如此的寒冷。

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林艾仰望夜空,她的四月天是恨,是冷,是絕望。

31、同床共枕

林艾躺在這張柔軟奢華的大床上,指腹輕輕的拂過絲滑的被面,揪著被子,輕軟的蠶絲被,飄飄柔柔的。今晚開始她將和一個陌生的卻已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同床共枕了。

床頭的壁燈微微的亮著,她睡覺從來沒有留燈的習慣,怕刺眼是一方面,省錢也是一方面,單身家庭的日子,本就是一分一分的節省下來的。

昨天她還住在那個陰暗的小閣樓裡,面對的是斑駁破敗的牆壁。今晚,就住了天堂。這樣的奢侈的住房,她從來沒有妄想過的。

深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一切。房間裡靜的可怕,明明自己是困得要死,卻害怕合上眼,一閉上眼,那晚的恐懼就蔓延而來。

她站起來,走到窗簾邊,掀開窗簾的一角,這時候到底還有誰會和她一樣,深夜仰望繁星點綴著夜空,孤獨、不安地期盼著黎明的到來呢?

鍾朗今晚帶她來的不是上次的那個房子,獨門獨院的兩層別墅。回來的時候,他冷冷地說了句讓她去洗澡,自己進了書房,到現在也沒有出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等待一點一點吞噬著她的心,讓她慢慢建樹起來的護盾逐漸的瓦解。

寂靜中的腳步特別清晰,林艾呼吸一滯,快速的躺倒床上,靠在床沿,身體僵硬的蜷縮。

鍾朗剛剛沐浴出來,隨便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七八分乾的時候,毛巾往床底的沙發上一拋。

大床上下振了一下,林艾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了,雙手緊緊地拽著被子。旁邊的人扯了扯被子,燈也熄滅。

黑暗中,她睜開了眼睛,不安地往床沿移了移。直到身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的心才放下來,暗暗的撥出一口氣,朦朦朧朧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不在了。她驚得立刻換上衣服。

來到樓下的時候,鍾朗正坐在餐桌上,喝著咖啡,面前放著煎蛋,幾片土司。

林艾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

直到鍾朗吃完,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著西裝,帶著一副眼睛,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恭敬地走進來。

&ldo;鍾總,你昨晚交代的事,我已經理好了。&rdo;

鍾朗拿起桌邊的報紙,一邊翻看著,一邊沉穩的說道,&ldo;這是李然,我的秘書,以後有事找他。&rdo;

林艾確定這話是對她說的。

李然不著痕跡地看了林艾一眼,很年輕的一個女孩子,與老闆以往身邊的女人截然不同,這個女孩子眼神清靈卻又帶著點迷茫的憂傷。

李然走後,屋裡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走出來把餐桌收拾乾淨。&ldo;王媽,你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了。&rdo;

林艾知道鍾朗有話要和她說了。

&ldo;你媽媽的事,李然會安排好的,下星期你回學校繼續上學。&rdo;冷冷淡淡的話,林艾驚詫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