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小時候他們兩兄弟的種種,秦未央的臉上不禁也跟著流露出追思懷念來。

“以前我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多麼純粹,不摻半分雜質,可是後來……我承認我是被鬼迷了心竅,做下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雖然趙氏在背後沒少躥掇過我,會有這結果她在背後起了很大作用,但我明白責任不全在她身上,主要都在我身上,若我不起邪心,還像以前那樣對你,也不會被她說幾句就將你當外人防著。”

秦未昭不僅說了他是何時並且為何提防的秦未央,還態度誠懇地承認起錯誤來了,秦未央心態有了轉變,就做不到像以前那樣全心全意地安慰兄長,此時面對不停反省自責的秦未昭,他感覺很彆扭,僵著表情吱唔著道:“大哥,過去的事就、就讓它過去算了,以後不要再犯就好。”

“哎。”秦未昭嘆了口氣,背往後靠去,眼神飄渺,“這陣子在家養傷的生活雖然枯燥難受,但也並非毫無所獲,起碼以前令我執迷不悟的事情想通了,比如財產與親人哪個更重要,以前爹孃重視我,你又對我言聽計從時我鬼迷心竅地眼中只有財產,體會不到家人的重要性,而現在爹孃和你都對我失望了,我反到不適應了,失去財產繼承權的遺憾遠遠比不過失去你們的信任給我帶來的衝擊性。有些東西你擁有的時候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感覺不到它的重要,可是一旦失去了,那種感覺真是……很難用語言形容得出來。”

秦未央這次沒搭話,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在那點頭不時地嗯一聲,他的性格是屬於那種真關心誰,那看那人傷心難過時會發自內心地去安慰,若對誰不關心或者很失望的話,那安慰的話語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的,假仁假義虛偽那一套他也做不出來。

“我說這些並非是要為自己開脫,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已經想明白,以前做的錯事不會再犯而已,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我覺得有必要說與你們知曉,以後家裡的生意我不再惦記,那些我名下……其實原屬於秦家的那些產業已經賣掉了,得來的錢在附近買了宅子和幾塊地,以後我就帶著你嫂嫂她們搬出去住,僱些人種地過收租子的生活就好,輕鬆自在,還不用接受人異樣的眼光。”秦未昭很多年沒有與秦未央這麼坦誠地說心事了,於是這一說就一發不可收拾,不管對方願不願意聽,總之他想找個傾訴的物件,這個嫡親弟弟是最佳人選。

“搬出去住?這事爹孃知道嗎?”秦未央聞言詫異地問。

“還沒有對他們說,找個合適的時間就對他們提,出去住就當是養傷了,那邊人少省心。”秦未昭苦笑道。

秦未央瞭解,秦府人多嘴雜,確實影響需要養病人的心情,出去住沒有人嚼舌也不用總被異樣的眼光看著,心情自然會好許多。

“我不知說什麼好,總之我尊重你的決定,別讓爹孃著急擔心就好。”秦未央略帶客套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

“對了,大嫂對這事怎麼看?”

“她沒什麼意見。”秦未昭提到阮氏時表情鬆快了許多,淡淡地道,“她在家裡可以幫著娘打理家事,若是出去住的話她擔心娘一個人會累到,不過被我說服了,這麼多年來都是娘一個人打理府中的事,況且我們出去生活的話人一少事情也少了,娘不會忙的,少了我這個令她失望的兒子時時在眼前打晃,說不定她心情會更好。”

“大哥說的是什麼話,子女就算做了錯事,作父母的又豈會氣一輩子?大哥這樣說他們才會生氣。”當了爹的秦未央更能深刻地瞭解到什麼叫作“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不會捨得真生兒女的氣,就算氣也不會氣多久,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絕對比誰都著急。

秦未昭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那是玩笑話,爹孃對我如何我豈會不明白?出去住一陣子再回來住幾日儘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