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淡然一笑:“人平時狂放過了,可能就有報應來了吧。我也只能等待機緣,我卻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能在一起,我會對她說什麼,可能都不會說話了吧。”

蕭點秀想起自己與應少言也是沒個結果,不由煩惱叢生:“總之,大哥不要委屈了自己。不然,我都看不過去了。”

蕭夢時對蕭點秀說:“你知道嗎,京城最近出了一起兇殺案,而且後邊似乎還有更深的背景與緣由。被殺之人是被無極刀所殺,因此孟雨已經開始查我了。”

蕭點秀大吃一驚:“哥哥,你不會真的牽涉其中吧?”

畢竟是兄妹,蕭點秀十分了解哥哥的。

蕭夢時笑道:“是不是我一做事,你就馬上想到我會站在國法家規的對立面?”

蕭點秀道:“以孟雨的神探之名,哪裡會隨便查人。哥哥一向有抱負,如今閒散這幾年,不會真是在練刀法吧。我勸哥哥做事不考慮自己,也想想爹爹。爹爹一向在朝中被排擠,有了今天真是十分不容易。大哥做事風格大開大合,一向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如果真被孟雨盯上,大哥你哪裡鬥得過他。”

蕭夢時痴知地看著那束花,似乎在喃喃自語:“為什麼不往好的地方想呢,孟雨來求我鑑定刀口,還要在西玉州請我。我這個閒散人,怕的就是無事。現在,我巴不得事情都來找我。”

蕭夢時又笑了笑,將花從花瓶中拿出來,遞給蕭點雲:“看了也心傷,拿去吧。”

說畢,便出門而去,頭也不回。

蕭點秀拿著那束花,不由也呆了。

果不其然,回到家中,母親蘇綺雲就告訴應少言明天陪孟雪去昭福寺還願的事情。

應少言問:“姑夫軍務繁忙,為何姑姑也不能陪小雪一起去呢?”

母親蘇綺雲笑笑。二十年過去,她仍然氣度沉靜,秀麗不減當年。只是與一個並不熟悉的夫君成親之時便是分手之日,又留下應少言個遺腹子,這二十幾年的艱難與苦澀,也只有她自己能體會了。

蘇綺雲對應少言說:“當年你姑姑不願意你姑夫在京城為朝廷做事,所以不肯住在京城,而是在京城外另居他處。只說讓你姑夫能有所羈絆,等著你姑夫輔佐小皇帝穩定朝局之後,就一起回江南過自己的生活。可是你姑夫放不下小皇帝外甥,兩人從此聚少離多,感情也被影響了。直到十五年之後,你姑夫被小皇帝下毒,被從前一個故交劫走,從此失蹤了兩年。你姑姑和表弟也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了他兩年,其中的苦處旁人萬難體會。等終於找到你姑夫之後,你姑姑就在佛祖面前發下誓願:從此不離開你姑夫半步。你沒看到,如今你姑夫處理公事,你姑姑就在家中等他。除此之外,他倆總在一起,從不離開的嗎?你姑夫事務繁忙,自然不能去還願,你姑姑便也不肯去,總之是不離開他半步。”

應少言似有所悟地笑了:“姑姑、姑夫這麼大年紀還這樣,倒也難得呢。”

蘇綺雲嘆道:“他倆成親前就不順利,兩個人的感情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只是如今終於算是心意相通了。”

應少言看母親情緒低落起來,怕她想起父親,急忙說:“娘,您還要許什麼願,今天我幫您許上。”

蘇綺雲笑了:“許你早娶上媳婦,我早抱上孫子唄。”

應少言臉紅一下,也笑了:“孩兒記得了!”

雖然只是去還願,應少言還是習慣地提上劍。

他走到馬車前,將孟雪扶上馬車,叮囑車伕:“走平穩一點啊。”

車伕點頭道:“公子放心好了。”

他又對可兒說:“照顧好小姐。”

可兒點頭,也上了馬車,拉下簾子。

應少言跳上馬,一行人很快出了西玉州城,向著昭福寺的方向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