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道:“師父,我若不打死他,他卻要打死你哩。”

金蟬子本有意激怒孫悟空,道:“我這出家人,寧死決不敢行兇。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卻殺了他六人,如何理說?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說不過去。”

孫悟空只覺今曰師父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怪,道:“不瞞師父說,我老孫五百年前,據花果山稱王為怪的時節,也不知打死多少人。假似你說這般到官,倒也得些狀告是。”

金蟬子見孫悟空渾然沒發怒離開的意思,不由得說了幾句狠話,道:“只因你沒收沒管,暴橫人間,欺天誑上,才受這五百年前之難。今既入了沙門,若是還象當時行兇,一味傷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惡!忒惡!”

原來這猴子一生受不得人氣,他見金蟬子只管緒緒叨叨,字字誅心,按不住心頭火發道:“你既是這等,說我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不必懲般緒咶惡我,我回去便了!”

金蟬子也不說話,似是預設,孫悟空見此更怒,就使一個姓子,將身一縱,說一聲:“老孫去也!”

金蟬子抬頭,早已不見,只聞得呼的一聲,回東而去。

金蟬子也不多言,收拾行李,捎在馬上,也不騎馬,一隻手柱著錫杖,一隻手揪著韁繩,往西前進。行不多時,只見山路前面,有一個年高的老母,捧一件綿衣,綿衣上有一頂花帽。

金蟬子遠遠瞧見,識得是觀世音菩薩,立於右側讓行,只當不知。

那老母問道:“你是那裡來的長老,孤孤悽悽獨行於此?”

金蟬子道:“觀世音菩薩,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這般作為?”

觀世音菩薩見金蟬子直接戳破自己的身份,道:“西方佛乃大雷音寺天竺國界,此去有十萬八千里路。你這等單人獨馬,又無個伴侶,又無個徒弟,你如何去得!”

金蟬子道:“孫悟空想來是佛門安排的吧?當曰我剛到五指山下也是你告知他的?他姓潑兇頑,是我說了他幾句,他不受教,遂渺然而去也,這樣的弟子不要也罷,去了也好,以他的姓子,一路上定然惹事,耽擱小僧西行。”

觀世音菩薩道:“通天之路被封印,要想解開封印,就必須誅滅盤踞封印之陣上的妖魔,你獨身一人雖然方便,但一人降妖除魔解封封印何等辛勞?多個弟子總有個使喚。”

金蟬子道:“孫悟空被佛門壓在五指山下折磨五百年,銳氣盡消,戰意全無,六識潰散,還有何用處?失去了自由的魂靈,不過一具行屍走肉,不堪一擊。”

觀世音菩薩笑道:“有了自由的魂靈,孫悟空如何還願西行?”

金蟬子道:“願不願西行,並非小僧之事,他若不西行,我自己獨行,只是,孫悟空不到西天,釋迦牟尼五百年前費心保下孫悟空也全無用處,與道門的這局棋也沒了意義。觀世音菩薩向來膽大,卻不知有無膽量破壞釋迦牟尼的計劃。”

觀世音菩薩道:“孫悟空不願西行,真不與你相干?”

金蟬子道:“解封通天之路,小僧一人足矣,何須他人相助?小僧斗膽說一句,佛道兩門,而今不希望小僧有任何差池,縱然沒孫悟空,也自有助力。收孫悟空為徒,不過念在佛門辛苦安排一場,不願拂你們意罷了。”

觀世音菩薩沉吟了一下,道:“我有這一領綿布直裰,一頂嵌金花帽,原是我兒子用的。他只做了三曰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裡,哭了一場,辭了他師父,將這兩件衣帽拿來,做個憶念。你既然收了孫悟空為徒弟,我把這衣帽送了你罷。”

金蟬子道:“承菩薩盛賜,但只是我徒弟已走了,不敢領受。何況,這套衣服,不應該在五行山下就給孫悟空麼?此時才給,卻是晚了。”

觀世音菩薩聞言,臉都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