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輕輕地靠近了這邊兒。

烈如火坐在藥水裡,身後有一方白色的紗蔓正好遮擋住她的身影,她輕輕道:“元容,你自己休息便是,我自己也是可以的。”

那腳步頓了頓,過不久又輕輕響起,然後又聽到紗蔓被撩起的些微聲響,有些驚訝,烈如火微微側頭。

她光潔的,卻渾身傷口的背落在他的眼裡,元容不由得目光微深,他還記得最開始他幫她褪去衣衫時瞧見的模樣,那簡直是慘不忍睹,許多地方的傷口是直接貫穿而過,這種傷勢,莫說是女子,即便是許多男人也是受不住的,可她當時竟然還能反將一軍。

若不是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那三人的性命,她必然會有法子取得。

她當真是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如此狠。

口中卻不在意地道:“無礙,反正早也瞧過了。”又一頓,“當時,還是我為你清洗的。”

烈如火一愣,然後豁然轉了頭,臉上滿是窘迫之色,腦海裡只有那幾個字在不斷遊蕩……還是我為你清洗的……清洗的……清洗的……清洗的……

直到感覺到背後有兩隻冰涼的手掌貼上,她這才驚醒,她要掙扎,他的掌心之中,溫暖的力量已經慢慢湧入,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坐好。”

微微一僵,可不到片刻又緩和下來,烈如火閉上眼,也規規矩矩地在元容的引導下進行了入定。

元容的力量勝過她,其實兩人都知道他如此做對她的好處可不止一丁點,既然他都無所謂,她這麼小家子氣做什麼。

時間一點點過去,暗黑的藥池一點點的變得淺淡,最後只剩下淡淡的黑色。

元容這才收手,他的額頭上明顯有了一層微薄的汗漬,他的臉色也有些微微發白,這麼大的輸出力量,他也是有些承受不起的。

直起身,剛要轉身,卻看到烈如火突然轉過了身子,那張紅潤的臉上掛著一絲燦爛的笑容。

這裡沒有太陽,此時此刻她的臉映襯著外方的綠海藍天,就像那耀眼的陽,加上她的長髮半落於水中,雙肩白皙,雖然有許多傷口,可那鮮紅卻讓她帶出一絲妖嬈,元容眼中忍不住劃過一絲驚訝之色。

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黑眸之中的光彩竟同烈如火嘴角的難分上下。

“人不錯……”元容慢慢轉身,邁出幾步,“就是……平了點兒……”

噗……

烈如火臉上的笑容一僵,心底突然一抽……瞬時內傷了!

可沒過多久,元容手裡又拿著一套乾淨的雪白長衫走了進來,淡笑的瞧著烈如火,伸手地給她:“你自己來?還是……我替你來?”

烈如火眼睛一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浴桶裡站起,這一次的藥水對她的傷勢作用極大,周圍的傷口竟都神奇的結了痂,拿著一旁的浴巾擦了擦,奪過元容手中的衣衫:“不勞宮主大駕……本王自己來!”

元容低低一笑,轉身放下紗蔓,走了出去,身子卻停在紗蔓之外,正正經經的說了句:“攝政王……男女有別。”這才慢慢邁步走了。

“你!”烈如火眼睛一瞪,洶洶烈火在其中氾濫,她牙齒上下摩擦……恨不得將某人的肉給吃下!

元容走到另一處的窗前,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有人來了。

不過片刻,那彷彿沒有盡頭的木海邊沿,三道影子陡然出現!雖然隔得遠,可元容還是看清了,那是兩個淺灰衣衫的青年男子和一名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