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胡喊什麼?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再敢胡言亂語,小心我把它割了餵狗。”

黃姣也差點兒被吳氏這一嗓子給氣笑,她從車裡將左右都看了看,除了她們幾個,再多餘的人都沒有,她將阿紫撥拉到一邊,露出一張芙蓉面來,冷笑著對吳氏說道:“伯母別是人老了記性也差。前頭你們一家子叫齊了一村子人到我家退親的事兒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您這麼快就忘了?果然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不過您不記得沒有關係,滿村子的老少爺們都幫你們記著呢。今兒我把話撂在這兒,只要是事關您兒子的事兒,我黃姣就絕不伸手。您也別說什麼見死不救的,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是慈悲心腸了。當初您兒子聯合他表哥設計害我爹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那也是一條人命呢?我家李伯可也是叫他們給害死的。在我心裡您兒子就是死十次八次我都不解恨。想租馬車?自己掏銀子唄。想要兒子活命,沒錢怎麼行?乾脆把房子賣了得了,我給你們個合理的價兒,十兩銀子。”

“什麼?你個作死的小妖娥子,怎麼這麼心腸歹毒?我怎麼早沒發現你是這樣兒尖酸的性子?幸好我兒退了親,否則就是娶回去了我也定要叫他休了你,我要叫全村人都知道知道你的本來面目,我要叫你臭名遠揚,臭遍十里八鄉。”

“有本事你就嚷嚷好了,咱們到時候就看看究竟誰佔得住理,誰更有本事。你小心別把我惹急了,否則我就上縣衙把你兒子乾的所有好事兒都捅出來,叫你兒子在牢裡呆一輩子。”

“你。。。。。。你。。。。。。”吳氏你了半天,硬是再沒吐出半句話來。她實沒想到一個黃毛丫頭竟然會這樣強硬,心思也冷得很。她還真怕黃姣會上縣裡把李正給告了。之前李正就已經有官司在身了,若再進去一遭,只怕真要弄得沒命了。

吳氏恨恨地瞪了黃姣一眼,啐了一口轉身要走。

黃姣豈會讓她啐她?若是無冤無仇的這麼啐一口她心寬也就過去了,不過是口角之爭,無所謂。但這是李正的母親,仇人他媽。若吳氏本身是個好的倒也罷了,可她偏就長了一副刻薄相,說的話也沒一句能顯出容人之量,黃姣前世就嫌棄這樣的人,這會兒更是把對李正的恨移到吳氏身上了,如今吳氏敢當著她的面啐她,她就有些忍不下這口氣,她喊道:“阿紫,上去扇她讓她長長記性,別以為她是個什麼了不起的東西,想啐也得先睜大狗眼瞧清楚人了再啐。”

阿紫一閃身就到了吳氏面前一巴掌就將人扇到了兩米遠。吳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她們,好象到此時還未想通這個黃毛丫頭為何會如此大膽叫人來扇她的。

黃姣威脅她道:“您可千萬記清楚了,但凡我在村子裡聽到一句關於我的壞話,我就把它算到你頭上。我也不動你,我只針對你兒子。到時候您沒有兒子送終可千萬別後悔。”

吳氏忍著一口氣爬起來走了。

李正家就在跟前兒,黃姣也不怕他們家人聽見,她打算狐假虎威一把,總得嚇得他們再不敢動歪心思才好。她將車簾子放下道:“咱們走吧。”

家裡的大門敞開,雞籠子豬圈都沒少遭殃,就連花草都未能倖免得捱了踢踩。黃姣看著空蕩蕩的雞籠子和豬圈,心裡一陣地疼。好容易養了半年,平時都不大舍得吃,滿以為過年就能殺豬宰雞了,誰想來一夥土匪,就把她的好事兒全給攪黃了。

黃姣含了兩泡淚跑進兩小兒的臥室,裡面也是亂七八糟地被翻得亂成一片,被褥和筆墨紙硯等都被扔了一地,桌椅就沒有一處是放在原位的,不是倒在地上就是被砍了幾道口子。唯有牆上掛的知厚畫的戲牛圖還在,沒被撕。估計是人家看這幅畫實在是太稚氣都懶得動手了。黃姣哭著笑了,她走上前,將畫挪到一邊,在牆上摸索著按了幾下,牆壁的一角慢慢開了。

“爹,知明,知厚,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