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陡斜,而且遠比想象中堅硬,以我的功力恐怕未必能攀到一半……”

正思量間,一股暖流驀地自背上傳來。程悔只覺精神大振,全身充滿雄渾內力。

原來是怪人從他背後傳功給他,難怪早陣子怪人說要合二人之力方可攀回崖頂。

這二十多年間,怪人雖然下半身不能活動,但每日除了獵食及休息外,所有時間均用以潛修內力,故此她現在的內力已達到一個十分驚人的境界。

程悔得怪人功力之助,內力登時增強數倍,再無所慮,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快要返回崖上,程悔的心不禁忐忑不安。

天玄子真的是他父親?

當年真的是他一手粉碎了他本來美滿幸福的家?

他真的曾幹出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假如他孃親所說的全是真話……

那他應該怎樣面對這個他一生最尊敬的人?

第四章 義不容情

夜,將盡未盡。

日,將出未出。

此刻正是陰陽交泰,日月無華之時。

亦是天地最靜、最深沉、最蕭剎的時候。

天地,彷佛有意以這種氣氛,來見證一闋悲歌的奏起。

一場牽連兩代的悲劇序幕。

天玄子終於動了。

整夜仿如岩石一動不動的他,終於轉身離去。

卓無憂也感受到他壓抑著的無窮哀痛,眼眶不覺地溼潤一片。

就在天玄子剛步離崖邊十多步之際,卓無憂瞿地在後面大呼:“師……師父,快來,崖下好象有人在爬上來,不知是否……大師兄……”

天玄子一聞此語,心頭陡地一震,以平生最快的身法閃回崖邊。

他俯首極目往下看,只見一片黑沉沉的深淵之下,隱約像有些東西附在崖壁蠕動著。

那處與崖頂相距至少有百丈,天玄子僅能看見一點黑點。

只見他運聚內力,朝深谷之下大喝:“悔兒,是你嗎?”

喝聲極之雄亮,震得山鳴谷應,迴音四蕩。

接著,崖下竟傳來一些極之微弱的話音,好象是在回答著天玄子。

不錯,那的確是程悔在回答。

藉著其母深厚的內力之助,程悔已越攀越高,但總是攀極也攀不到盡頭,甚至已開始感到有點不支。

正在擔心能否支援到崖頂之際,忽聞天玄子的聲音,程悔登時大喜過望。

而怪人聽見天玄子的聲音,心頭狂跳,額角冒汗,雙眼更像要噴火似的。

程悔也感到她激動得全身發抖,只是一直不敢多說半句。

崖上的天玄子,雖未能百分百肯定程悔正從崖下攀爬上來,但時間卻不容許他再猶豫半刻。

他用盡平生最快的輕功,掠過鐵索,如箭一般朝廣成觀飛奔而去。

崖上只留下卓無憂一人,心焦如焚地看著崖下那緩緩移動的黑點。

約過了一刻鐘,天玄子飛奔回來,手上多了一大捆繩索。

天玄子二話不說,抓著繩索一端,把另一端朝那黑點拋下。

只不知這繩索的長度是否能到達程梅目下攀至的位置。

崖下的程悔,感到背後怪人傳來的內力已越來越弱,而且他的體力亦已經消耗近九成以上。

畢竟人力有限,又怎能輕易戰勝大自然的天威?程悔現在只靠一份堅毅的鬥志苦苦支撐,希望天玄子能及時趕來救援。

就在此時,他看見有些東西從崖上掉下。

他留神一看,原來正是天玄子拋下的繩索。

只可惜繩索長度果真不夠,與程悔仍有兩丈多的距離。

只要能抓緊繩索,他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