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像是被熱水潑穿的冰牆一樣自中間融開了大洞。但是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更令他們驚愕的事情——一層一層相同的異物黑牆將其後所有通道都堵上,牢牢實實連一點竄入風的缺口都沒有。

『移送陣與空間法術無法使川。』很快的,有人發現讓他們現在處境狀況更為惡劣的問題。

四周猛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皆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詭異的空氣像是濯上了鋼鐵一樣壓在他們身上,閉塞的空氣幾乎令人窒息。

這是某個『人』刻意隱藏的氣息。

『竄進來的幾個下等客人,不乾脆進來看看嗎。』就在所有人都不語時,一種奇異的聲音從後方的出口處傳來。聲影並沒有很大,但是整個通道都回蕩著讓人無法忽視。

『冉,如何?』另名黑袍悄聲的問道。

『我想我們所在地並非盤石地點。』領守的黑袍微微咬了牙,不自覺的掌心已經緊握生疼:『讓安因、尼爾跟莉妲留下破壞阻礙,只要有機會的人馬上就逃離這個地方。』

『冉!面對鬼族需要的是我的術,讓朱裡留下來。』不敢相信自己的搭檔會這樣安排,安因立即出聲抗議。

『安因,配合安排。』

對方只堅定的告訴他這一句話。

然後,他醒了。

四周的空氣是清淨的。

他醒了,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有幾個妖精族贈予的小小裝飾隨著夜風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細小的鈴聲說明了他現在所在是最安全不過的地方。

剛剛夢中那最危險的時刻好像不過是虛假的,但是一晃百年過去,卻又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最後他仍然硬是跟隨上去,然後看著紅色的血從不同的軀體中噴散而出,整個地面都是血染成河。

那些不要臉的鬼族像是嗅到蜜的螞蟻撲上去舔噬著鮮血,憎惡的讓人想要毀滅這些畫面。

「安因,您清醒了嗎?」

打斷了混亂的畫面是個溫暖不失禮節的聲音,他甚全也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坐在床邊。轉過視線,一隻白皙的手背貼在他的臉邊,「看來沒有發熱,感覺如何呢?」

就算是在最黑暗的時候,他還是可以很清晰分辨出發著微弱光芒的精靈正用有點簷心的表情在看著他,「怎麼了?」沒有回答,安因掀開被蓋得妥妥的棉被半坐了起來。

大半夜的,他無法理解為什麼精靈會坐在他的床邊。

不,也許他知道為什麼。精靈是宿舍管理人,只要宿舍中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不管是任何人的房間他都可以來去自如。

「景羅天的印記又開始竄動了。」低著溫和的聲音,賽塔餚著對方幽幽的說著:「您睡太沉了,印記讓你在夢中清醒不過來,方才使者才從這個房間離開。」

「嘖,那個鬼王又開始動手腳。」注意到房間的確有些微鬼族使者來過的氣息,安因馬上眯起眸。他平常不會這麼大意,就算是睡覺,只要有那些東西一進來他絕對會馬上將他們轟出去。

而剛剛那個夢他的黑袍搭檔還在夢中永遠也不會回來。

「又夢見百年前的戰爭。」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賽塔站起身,離開了床邊然後給他倒過來一杯茶水:「印記會痛嗎?」

溫和的語氣像是溶化在風中,就算相處再久,安因還是覺得精靈真的是種不可思議的存在,與天使是相似卻又完全不相同的種族。

緩慢的將茶水給喝下,安因拉下了上衣,右肩後處連到肩膀上出現了血紅色的圖騰印記,平常被封印著不容易出現,今晚卻讓他感覺到灼熱的些許疼痛。

「應該是鬼族的傢伙關係,惡氣汙染了封印讓效果減弱了。」揉著肩膀上讓人憎恨的印記,安因冰冷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