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但是這整個妝苑內,對燃香如此執著的,我覺得應該沒有第二人了。”

陸紫君好整以暇等待鍾靈兮如跳樑小醜般,卻看到鍾靈兮只在眼角一閃,把陸紫君看得毛骨悚然,陸紫君壯膽大聲道:“笑死人了,什麼叫對香品的執著?”

鍾靈兮的眼光幽涼陰寒,她忽然抬起那雙細長的手腕,指著那檀木桌上的兩頂香爐,“整個妝苑內,每一個樓閣都只有一鼎香爐,唯獨這裡有兩鼎香爐,不覺得很奇怪嗎?”

隨後她依舊冷淡地說道:“而且是兩鼎完全不同的香爐,妝苑內每一個樓閣所放置的是青銅香爐,而這裡不僅有青銅香爐,還有一個琉璃瓦香爐,這琉璃瓦香爐裡燃得就是黃木香,而青銅香爐是空的。”

陸紫君單手支頤緊張地盯著鍾靈兮,她道:“巧言令色!你到底想說明什麼?”

“我想說的是,眾所周知,青銅香爐適合白檀香,犀牛角香爐適合軟木線香,白玉香爐適合皇香,而琉璃瓦香爐,最適合的就是黃木香,由此可見,佈置這張桌子的人,一定是對香品十分挑剔的人,放眼整個妝苑,對香品執念到這般程度,又如此瞭解哪一種香適合搭配哪一種香爐,還擅長制黃木香的人,除了陸妝使,還有誰?所以我說是陸妝使喊我來的,並不是空口白牙瞎扯的。”

陸紫君剛才是坐不住了,現在是站也站不住了,只好“騰”地在原地踱步了幾圈,然後忍不住把手指都給絞斷了,她怒道:“你說了那麼多,都是一些邊邊角角的東西,根本沒有足夠的說明,證明是我喊你來的,也無法證明這個桌子是我佈置的,如今所有矛頭都指向你,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鍾靈兮撩開腳邊幾片菩提樹葉,慢條斯理地說道:“既然我說的無法作為證據,那麼為何她們說的便可以作為證據?陳陸說東風便是東風?那麼敢問陸妝使你當場抓個正著的到底是陳陸還是我?”

陸紫君當然不管鍾靈兮狡辯什麼,反正她心裡認定鍾靈兮是個賊人便可以了,賀雲仙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她只管治罪便可。

然而此刻,一行人撩開紅杉樹的幾片枝椏,匆匆從一道門後隱出來,千年白檀木的木香也像是沉澱在這一方小亭不得飄散。

陸紫君四顧遊盼之際望去,發現來的一行人為首的正是朱氏,一旁是扶著她的年媽媽。

陸紫君一看,這下要壞事了,趕緊讓下面的人去偷偷把情況報告給妝使長,讓賀雲仙趕緊過來,不然要失控了。

朱氏緩緩拄著柺杖走過來,扶著一顆粗大的菩提樹坐下,周圍的妝奴們立刻彎下腰給朱氏請安,朱氏則是面無表情地靠著樹坐著,眼神斜睨著陸紫君,不說話。

陸紫君趕緊迎上去,堆滿了笑容說道:“老太太,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朱氏表情僵硬,帶著冷笑,“聽說這裡出了動靜,就來看看,怎麼,我老太婆就該呆在萬壽殿等死?”

陸紫君連忙擺動雙手,一個勁地搖著說道:“哪裡的話,老太太你可真是要折煞我啊!老太太您想去哪就去哪,哪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

朱氏用手肘擱在扶椅上,一派仙君的派頭,慢悠悠說道:“行了,這些有的沒的就別說了,這裡的事我也聽下面的人說過了。”說完,朱氏的目光打量在陸紫君臉上,看得陸紫君一陣毛骨悚然。

陸紫君早就把位子騰出來給朱氏坐了,她只好垂手站立,聽著朱氏說。

朱氏又道:“行了,這件事我來處理。”說完她用那摧枯拉朽的手腕指了指檀木桌上的琉璃瓦香爐說道:“把那個拿來我看看。”

陸紫君一陣心驚肉跳,眼看著年媽媽捧著琉璃瓦香爐到了朱氏面前,朱氏挑剔地看著那個琉璃瓦香爐,那上面閃著一種熠熠生輝的光澤,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