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顯純略作猶疑道:“壯士雖然有心,但是有心人並不止壯士一個。”

王寇強作曬笑道:“有心人雖不只我一個,但刺客講究的是奇%^書*(網!&*收集整理真才實力,這點有誰如我?”

許顯純哈哈大笑,端起酒杯相敬,王寇忙起身於盡,許顯純喝了杯中酒,用手揩了揩長髯,道:“來人,斟酒。”

一女子施施而出,發戴珠花,盈盈步出,為王寇添酒。

王寇忽有所覺,抬頭一看,猛地一震,夫聲道:“……小倩,你也來了這裡?”

水小倩柔柔一笑道:“天下那麼大,盡都是魏公公的,我們做殺手的,不來這裡,又能到哪裡去呢?”

王寇情懷激盪,執住小倩的手,道:“這些年來,我沒了你的訊息……”

水小情抽回手嬌笑道:“我倒有你的訊息,這些年來……你好出名,除唐大哥外,就數你最有名了。”

王寇眼神一散道:“唐斬他——”

許顯純笑截道:“水女俠是女子,這裡內殿倒需要幾個女中豪傑,男子守衛卻已太多………

王寇心中登時有被侮辱的感覺,正要發作,但想到許顯純系魏忠賢旗下當令之人,要水得水要雨得雨,得罪他在五湖四海間不用混了,當下強忍一口怒氣,冷然道:“有些人,十個百個也抵不上一個。”

此語一出,許顯純身旁的兩個人中的一個,露出極之忿怒的表情來,另一人倒臉不改色,只是眼中隱隱透露一股殺氣。

許顯純雖沒有轉身,卻似已知背後情景,笑道:“郎挺,你要是不服,可以去試試?”

那憤怒的大漢一步跨出來,王寇不慌不忙道:“‘南殺’郎挺,遇者骨折。當年關西大力鷹爪王王素我,便是給你捏得渾身骨裂而死……”

那怒漢聽了,火氣才似平息了一些,王寇卻一手拍蓋在酒杯上,接著道:“可惜……這一戰不必打……誰都知道,你輸定了,這一戰只襯托了我的武功而已,正如王素我武功之差反映出你的長處一樣。”

郎挺怒得渾身骨骼似剪刀交剪一般,啪啪作響,虎吼一般。攫了過來,所帶起之急風,使得桌上杯盤碟筷為之翻倒傾潑,聲威實是驚人。

可是水小倩在偷愉搖頭,連許顯純也嘆了一日氣。

王寇沒有出手,也沒有避,他一伸手,“呼”地一道酒箭,迎面直噴郎挺,郎挺也不可小覷,半空手一翻,掣出一面牌,擋住酒箭。

可是酒箭半空摹然散開,變作漫天花雨,飛灑郎挺。

那些酒雨有一陣濃烈的腥臭之味,郎挺心中大驚:這小子竟在手心蓋在酒杯上剎那間下了毒不成?他情知這些酒是沾不得的,忙以騰牌覆住面門。

另一個在許顯純身後的人,急欲扶走許顯純,但許顯純一晃身,己飄六尺開外,笑吟吟注視場中。

就在郎挺以騰牌罩臉,另一護衛頓失許顯純蹤影時,水小倩‘呀”了一聲,原來工寇就在這一瞬間,趁郎挺騰牌遮目,拔刀、出刀,一刀擁入郎挺鼠蹊中去。

“嘭”地一聲,郎挺巨大笨重的身軀,墜在桌上,桌子粉碎。

王寇躬身道:“小人毀擾了大人酒宴,乞請恕罪。”月光下,他雙手全不染一點血跡。

許顯純卻大笑道:“能者相搏,不死不休,若毀壞區區之物,見上上之材,何罪之有?“向左右呼道:“來人,再擺筵席。”又笑向另一名護衛道:“黃昧明,你服他未?”

王寇心中一震:原來另一人竟是殺手中規定每年只作一案,但每案皆殺盡滿門的“北殺”黃昧明!

卻聽黃昧明畢恭畢敬地道:“屬下心服,口服。”

王寇忙施禮道:“不知‘北殺’在此,晚輩雕蟲小技,慚愧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