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著,“你們明個兒再過去看看,這小滿都已經過去十天了我就不信那丫頭不急著播種!”

想到自己上次看到的那一片狼藉的土地,心裡竟然非常的得意,哼,惡人自有惡人磨,只要一想到那丫頭吃癟的表情她就覺得心裡舒坦。

梅娘手中還拿著抹布,雖然只有一隻手得勁,也費力地擦著門窗,聽見老太太的話身子一頓,沒有說話,一隻手費力地將抹布在水桶裡蕩了蕩,擰得不是很乾,門窗上總有條條水漬。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見梅娘不搭理她,老太太卻是怒了,轉頭對著正在切豬食的高生,“生子,你看你這媳婦,你就不管管?”

連日來高生也是煩了,現在家裡家外都靠他一個人撐著,本來就是極累的,回到家裡還要餵雞餵豬,看著那個他叫了幾十年的孃的人,忽然覺得好陌生。這幾十年來梅娘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媳婦在家裡竟然是這樣的地位。

以前只道是大嫂性格潑辣些,梅孃的性子靜,也不喜歡爭奪,所以讓著些也是好的;家宅不寧說出去,也不怎麼好聽。索性他們兩口子也不是愛計較這些的。但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這樣吧。

自從當年梅娘小產之後,寒氣入體傷了身子,這娘便對梅娘越發的不滿。

“你,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啊!”,老太太也顧不得其他,今個兒她是怎麼找都得讓這兩人答應的,她早就看出來,那個死丫頭對這對便宜父母倒還算是真的傷心,他們倆的話,那死丫頭肯定不會不聽的,想著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我老婆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生了個這個沒孝心的兒子,要媳婦不要老孃,老頭子啊,你怎麼去得這麼早啊,留下我老婆子一個……”

高生搖搖頭,端著豬食去餵豬了。

梅娘也提著水桶去外面換水了。

老太太恨恨地看著兩人,咬牙切齒的,突然想起那沐九兒出嫁的時候梅娘將她那套面首給了那個死丫頭,那可是純金的,想著怎麼也得要回來,必能便宜了那個死丫頭,以後傳給小然兒的媳婦多好。

當時沒想到這一茬,現在回想起來,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我不管,你們要明天不去那邊,我,我老婆子就死給你們看!”,老太太威脅著,心一橫。

如果沐九兒聽見這樣的話一定會嗤笑一聲,像她這樣的人,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更何況她這般無恥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怎麼會輕易言死。

只可惜,沐九兒不在,梅娘和高生原本還沒什麼反應,反正這十天來,老太太每天都會來上這麼一出,就像是狼來了裡面的孩子,就再也沒有人相信他了。索性這老太太日日鬧,不理她也就罷了,可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想要輕生。

“行了,我知道了!”,縱使對老太太再不滿,高生也不能真的由著她去死,終究還是退了一步。

梅娘嘆口氣,將水桶擱在門邊,心裡的苦真不知該跟誰言說。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沐雲府的人都已經起床,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酬神的東西了。

沐九兒帶著秋霜和冬雪兩人混跡在小廚房中,“秋霜,快火小一些,這雲糕快出蒸屜了!”

冬雪趕緊上前將沐九兒所指的那一蒸屜雲糕往外挪了挪,裡面騰出位置給新上的蛋黃酥。

“哐——哐哐!”

沐九兒飛快地打著雞蛋,將蛋清和蛋黃分開之後,冬雪在一旁攪著蛋黃,秋霜卻在用蛋清不斷的和麵。

“嗯,這個可以了!”,沐九兒指著面前早已經醒透的麵糰,讓秋霜和冬雪稍微走開些,雙手運氣,以靈力將麵糰裡的空氣充分的擠壓出來,先用熱水過一遍,在用冷水收一下,抹上些麵粉,這樣的麵糰做出來的花捲才夠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