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火棍本是衙役行刑的工具,堅韌無比,經過他的手打在楊再興的身上,那真是“啪啪”作響,三五幾棍下去,楊再興的後背就已是皮開肉綻,衣服碎成布條。

可楊再興雖說痞氣十足,但真就是個硬骨頭,縱然疼得冷汗直流,仍然是動也不動,一聲不吭,也不反抗,任由他爹隨便打。

這種事,越不求饒,他爹也是越生氣,下手越狠。

“咔嚓!”

水火棍生生被打斷了。

旁邊的青年儒生看得不忍,急忙跑上前去死死拉著他爹的手:“爹!夠了!夠了!不能打了,五弟知道錯了!”

楊再興正在生他的氣,縱然疼地臉都白了,仍舊瞪著眼睛罵道:“楊振文,你少給我裝好人,你把爹帶過來不就是要看我好戲,平日裡你就看我不順眼,這也不准我做,那也不准我做,現在來假惺惺?”

“五弟,別說了,都是為兄的錯,你現在先給爹認個錯行不行!”楊振文苦笑不已,一邊死死抱著他爹,一邊還要安撫楊再興,真是頭都大了。

楊再興絲毫不領情,緊咬著牙根兒,紅著眼睛道:“反正我這人不討你們喜歡,打死我也好,一了百了,豈不是正好合了你們的心意,等爹死了,你們還少個人分家產,豈不是快哉!”

這話一出,他爹剛剛壓下去的怒火瞬間沸騰,猛地掙脫楊振文的手,揮起拳頭就打了過去,那澎湃的勁力哪怕是肉眼也能看得出來,顯然是下了重手。

“逆子,今天我就為楊家清理門戶!”

“爹,這可使不得!”楊振文嚇壞了,慌忙挺身竄到楊再興身前,奮力抵擋。

“砰!”

楊振文被震得飛出兩丈多遠,砸壞了街邊的攤鋪,重重摔落到地上,嘴角還溢位絲絲血跡。

“振文!!”楊再興的爹瞬間發出一聲驚呼,顧不得再管楊再興,縱身跳過去檢視。

楊再興也是急得腳步一動,可感覺到他爹過去了,當下生生止住,悶悶地站在原地。

那邊的楊振文咳嗽著撐起身子,對著衝過來的父親擺擺手,忍著痛道:“爹!我不礙事,你就別再氣了,五弟的『性』子就是那樣,只能慢慢管教,以他那倔脾氣,你就是打死他也沒用!”

“哎!”

一聲長嘆,那中年人拉著楊振文站起身來,轉而看向楊再興。

“我楊邦乂怎麼生了你這麼個逆子?”

楊再興聽到這話也是生氣,大聲頂撞:“大不了我走就是,省得你看著心煩!”

楊邦乂怒瞪著他:“我不管你,你早晚要落為草寇!”

“當草寇就當草寇,有什麼大不了!”楊再興順口回了一句,轉身就走。

楊振文看得急了,連忙出聲:“五弟,你這是什麼話,爹的話你不聽,我的話你也可以不聽,難道連娘你都不要了,你要是這麼走了,娘怎麼辦?”

楊再興腳步一頓,悶了半晌,咬牙道:“我走了不是還有你們四個,你們照顧好娘便是!”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楊邦乂怒急,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滾就滾!”楊再興順口回了一句,再度邁開了腳步。

眼見楊家人鬧成這樣,趙不凡眉頭緊皺,輕輕邁步攔在楊再興身前。

“你覺得這麼一走了之,是個大丈夫所為?”

“滾開!”楊再興正在氣頭上,見他攔在身前,殺氣騰騰地抬起了頭來。

趙不凡輕輕搖頭,退開一步。

“先綁起來再說,不要傷他!”

話音落下,折月芝、楊沂中和尚昆陽已是瞬間出手。

楊再興微有些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慌忙抵抗,可他現在的出手武力不過就是弱六品,實戰中比楊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