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點心,蹙眉。

“難道沒一樣喜歡的?”賈赦憂愁的問。

“浪費!”邢氏瞪眼賈赦,轉而吩咐嬌紅留下兩份即可,其餘的分給各房和姑娘們。

賈赦笑了笑:“你能搭理我就不算浪費,這不,你也算賣人情了。那個,那天晚上的事兒,你別——”

“我記得清楚。”

“呃,好吧,我們也都是喝醉了。酒醉後,就容易出現像這樣幸福的意外。”賈赦臉紅尷尬的解釋道。

“老太太叫我勸你幫襯著你二弟。”邢氏突然道。

賈赦一怔,回道:“這事兒他昨兒個跟我喝酒時我提了,說了不少軟話,可不像他以前抬著下巴瞧我的作風。果然是當官了,有地位好!”賈赦摩挲著下巴,樂呵兩聲,繼續道,“朝裡要是能有個自己親戚幫襯著也好,回頭我仔細斟酌斟酌。”

邢氏笑了笑,抬眼打量賈赦。就怕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樣好。瞧他這些年都沒出息,估摸是不怎麼樣。那賈政跟王氏是一家子的,脾性會互相傳染,這賈政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搞不好還會是個扯後腿的。怕只怕到時候不是互相幫襯,而是連累!

賈赦看出邢氏的遲疑,料知她擔心,自己個兒的心裡就莫名的喜滋滋的。賈赦趕緊賠笑,跟邢氏保證道:“我一定會仔細斟酌,你放心吧。”

“明兒個你正好歇著,我打算帶著二丫頭去廟裡上香,求姻緣討個吉利,回頭就該為她說個親事了。你正好一塊去,可有空?”

“有,有!只要是夫人的事兒我永遠有空。”賈赦巧嘴道。

邢氏別他一眼,輕笑道:“花言巧語,不靠譜。”

賈赦反駁:“難道對你沉默寡言才算真心?那豈非更不靠譜?”

邢氏默然,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兒。預設賈赦的話,破例不再反駁。

次日三口出行,邢氏臨時帶上了賈琮,也叫他沾沾佛氣。一家四人拜佛之後,晌午剛過便回了京。還沒到府,就遠遠地瞧見榮府地界有一處地方冒著青煙。

賈赦挪到車頭坐,仔細檢視方位,覺得不大對,立馬吩咐車伕快些行駛。賈赦與邢氏共乘的馬車先到府,倆人腳一著地,便有小廝跑過來急急地告知,大房的屋子走水了。

“走水?”邢氏略微懷疑,同賈赦匆匆走向正房。

果然,正方屋子朝西南的幾個窗戶燒的漆黑,窗扇幾乎燒成炭了。屋子裡溼噠噠的,四處瀰漫著燒焦的味道。

邢氏剛進去,掃了一眼就被賈赦拉了出來。

“腌臢地兒,哪是你該去的。”賈赦護住邢氏。

“大老爺、大太太放心,火已經滅了。”林之孝家的過來陪笑道。

邢氏盯著林之孝家的:“怎麼起火的?可有傷亡?”

“晌後,倆看門丫鬟去吃飯的功夫,屋子裡著起來。火著大了,煙冒出來,院裡人才曉得不對,幸虧撲滅的及時,才燒成這光景。也就兩間耳房和正房的一面牆燒著了。人都沒大礙,只有兩個小廝救火的時候,燙著了點,補償都安排下去了。”林之孝家的回道。

兩間耳房是相通的,一間是琮哥兒的臥房,另一間空著,邢氏就存放了幾個小盒子,放著貴重物件。

邢氏剛才那一眼就瞧出來了,存東西的那間耳房燒的最嚴重。放火這什麼意圖,顯而易見。

“大白天的,必不是什麼燭臺倒塌所致的走水了,人都不在,屋子裡空空的,顯然是蓄意放火。這事兒不能過,必要嚴查!敢在我屋裡放火,她有膽量,以後看我怎麼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