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我們公司的方案到底有哪裡不對?”彆扭地在他的目光裡站了半天,她才用自己都鄙視的聲音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他用劍一樣陰冷直接的眼神久久看著她,告訴她,CASE沒有達到他預期的效果,還提醒她,這樣的事本來就應該找工程部就行,不需要直接找他。

她當即想把策劃案砸到他那張臉上,CASE她做得很仔細,好些個夜晚她因身體和心理的痛疼沒法睡覺,就一夜一夜的做這該死的CASE。做完後也一致得到老闆與同事的贊同,應該是無可挑剔了的,可他還要吹毛求疵雞蛋裡挑骨頭。

想想現實的殘酷,她有月供,她不能沒有工作。她害怕沒有安全感,她不能對他發火,他是她的衣食父母。

她鬥不過他,他非要趕盡殺絕,讓她沒有立錐之地才罷手。

平時也會覺得工作辛苦,甚至有時要熬通宵才能將案子做好,要只要被客戶認可她便覺得再辛苦也不覺得累。

盛大集團的案子不像其他客戶一樣限定他們時間,只求他們做到盡善盡美,如今她們公司全體人員都認為這案子已達到完美的地步,可依然得不到甲方的認可。

她明白是李念故意叼難她,跟公司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這慢刀子割肉真讓她發瘋。

她小產後並沒有休息幾天,加上沒日沒夜的修改方案,只覺筋疲力盡。難好多次一個人躲在天頂上默默垂淚。她望著灰色的蒼穹,一次一次問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有次沈晗拿著兩杯咖啡上天頂找她,她覺得好委屈,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地往下掉。震驚中的沈晗朝她走近一步,她委屈地說:“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沈晗緩緩伸出手抱住她,那一刻,她覺得他的懷抱好溫暖好寬廣,於是就在他的懷裡像肆放身體能量似的大哭起來。

她也曾想過經過這一劫,還有沒有一個男人敢要她。

她也不奢望沈晗這樣的大帥哥會喜歡自己,她只知道她有什麼心思,除了陳皖溪,她只願意跟他講,她喜歡他溫厚寬容的笑,她喜歡他傾聽她訴說的樣子。

可是這一刻,她有些絕望,她知道和他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千瘡百孔,她已配不上他。可是誰又知道她多麼留戀他胸前的溫暖和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她變得異常的疲倦與慵懶。

“你現在狀態不好,要不把今年的年假休了,把手邊的事放放,移交給別人去做,這樣他也不會再找你麻煩。”沈晗低聲地說。

當天下午,小麥就以身體不適向老闆請假,老闆先是不同意,在小麥軟硬施磨下也礙於盛大集團的面子上對小麥敢怒不敢言。半個月的年休,也只好批了。

下班後,小麥請沈晗去吃韓國菜,她喜歡那裡的地熱,暖暖的,讓人安適鬆散。四月了,只要下雨,還是有種刺骨的倒春寒。

“休假有什麼打算?”

“正好到了清明,回L市給我媽媽掃墓,然後去鎮遠。”

“你媽媽?!”沈晗微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在我十四歲那年就過了,腎衰竭,沒有錢治。”

“哦……不好意思。”沈晗滿懷歉意。

“沒什麼。”田小麥看著杯中清亮的真露,唇角勾勒出一絲溫和又疲倦的笑意:“我是單親孩子,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是我媽媽一個人把我帶大的,她是我這世上最親的人,給了我最深沉的愛。只是她離開得太早……”

沈晗在溫暖的桔色燈光下看著田小麥那張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尖俏的小臉,心生憐惜。在一起共事兩年,他原來一直不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