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休皺眉,這事他也早就察覺到了,他那個徒弟似乎對牛有道有什麼成見。

可又能怎樣?他最終也沒了再繼續逗留茅廬山莊的興趣,也沒有讓易舒向牛有道賠禮道歉,就此離去。

牛有道有傷在身,也沒有再去送行,實際上龍休一離開留仙宗,牛有道立刻轉移躲了起來。

剛剛有傷在身時,面對龍休他都保持著高度警惕,龍休一離開,怕有意外,他迅速轉移,也沒有回茅廬山莊,而是去了駐軍防守區域下蛛網般密佈的地道內。

沒讓太多人知道他的去處,只有管芳儀一個人陪了他離去。

捲入了這天下的風雲跌宕中,許多事情不得不處處小心,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入了地道,在一間儲存兵器的地下室內坐下,攙扶牛有道的管芳儀一放開他,便摸出了一粒天濟丹,問:“現在可以服藥了吧?”

天濟丹價錢可不便宜,牛有道有點意外,擺手道:“這點傷犯不著用這麼好的藥。”

“老孃可不願陪你窩在地道里,悶死了,早點好早點出去。”管芳儀一把捏了他嘴,強行將丹藥灌入了他的口中。

鬆開手後,發現牛有道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立馬揮手收了月蝶,地下室內立刻陷入了死寂黑暗中,彼此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牛有道無語,正要調息煉化腹內丹藥。

管芳儀嘀嘀咕咕的聲音響起,“你倒是好,年輕姑娘屁股的便宜你佔了,還得我花錢給你買藥。記住了,天濟丹的錢記在你欠我的賬上。”

牛有道在黑暗中嘆了聲,“你和圓方真是天生一對。”

“呸,少拿我跟他比,他連給老孃提鞋都不配。你還不知道吧?之前龍休一到,老熊那廝發現情況不對,立刻捲了東西帶著一群和尚從後門溜,想逃跑,結果被大軍合圍給堵了,才沒能跑成。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吧?”

這事是管芳儀事後聽說的,她現在算是越來越深刻理解了,為什麼袁罡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就對圓方狠揍,實在太賤了,連她看了都想動手。

牛有道:“唉,有什麼處置不處置的,我不勉強他,他是自由的,他想走隨時能走。就如同你一樣,如果你哪一天要離開,我絕不攔你。如果連我身邊的人都不願再留在我身邊了,不是你們的錯,一定是我錯了。”

管芳儀靜默了一陣,忽又在黑暗中幽幽道:“你也有夠狠的,為這麼點事,竟狠的下心來讓人把自己給傷成這樣。其實話又說回來,有逍遙宮的背景未必是壞事,娶了易舒,能得逍遙宮相助,前路也許好走許多。”

牛有道:“好走嗎?逍遙宮只是三大派之一,站了這個隊未必是好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管芳儀不知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既然這樣說,想必有他的打算,這人的心思高深莫測,自己也理解不透,不過仍然好奇,趁著這個機會明白問了問,“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你法眼,莫非你真打算終身不娶?”

牛有道宛若低吟,“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往來不苦,世間不墜,少一份羈絆多一份從容而已。哪有什麼法眼辨別色相,身不由己,就只能是克己!邵平波殺弟弒母又何嘗不是如此。”

管芳儀若有所思,這種狀況其實說起來修行界大多人皆是如此,許多人修行一生,終身不娶,不就是不想有羈絆嗎?

只是身邊這傢伙做的有點絕,似乎從不近女色,這份定力哪像是年輕人能有的,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被那群和尚給感染了。

靜默中,牛有道盤膝打坐療傷。

黑暗中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空洞的地道內隱傳來腳步聲,管芳儀警覺,慢慢起身。

牛有道淡淡提了聲,“猴子!”

管芳儀黑暗中回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