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有七國全圖的牆壁前,目光來回掃視著,思索著,最終停注在北州方位流連。

轉身,快步走回到案後坐下,扯來一張紙,提筆斟酌後,奮筆疾書,一氣寫下六份手書。

這裡剛將東西寫好蓋好印章,邵三省端了盆熱水進來,擰了塊熱毛巾給他擦拭口角血跡。

邵平波未接,反倒將那六份手書拿給他,“讓宋舒和陳歸碩各持三份前往燕、韓二國聯絡六大派。宋舒不敢回燕國,讓宋舒拿我手書去韓國聯絡百川穀、無上宮、天女教,讓陳歸碩去燕國聯絡逍遙宮、紫金洞、靈劍山。立刻,儘快,不要耽誤!”之後才接了熱毛巾擦拭口角。

邵三省看過手中東西,發現竟是向六大派談歸順的書信,不由驚訝:“大公子這是何意?”

他不明白如何能同時向兩邊歸順。

邵平波捂著手中熱毛巾沉思道:“牛有道同時聯絡六大派,無非是唆使六大派解決北州這個爭執,我豈能讓他得逞。我若假意談判願主動歸順燕國,燕國勢力還會動我嗎?能拿回整個北州又豈會只得半個。反之於韓國也是同樣的道理!無論哪一方,收到我信,必然怕驚動另一邊影響收復北州,也必然會秘而不宣。”

邵三省恍然大悟,明白了,“大公子的意思是先穩住六大派。”

邵平波:“先以談判穩住六大派,六大派沒有動作,便能穩住燕、韓兩國,也能穩住大禪山。先拖住他們,為先解決掉牛有道爭取時間,只要沒了這個從中作梗的傢伙,北州是倒向哪邊還是繼續騎牆可視情況而定。牛賊挑動這麼大的利益是在玩火,實在不行,我可以北州歸順為餌,誰殺了牛有道,我便歸順於誰,讓他玩火自#焚,總之不會讓他好過!”

邵三省聽的興奮不已,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

一間密室內,邵三省快步進入,坐在裡面枯等的陳歸碩立刻站起,拱手:“邵先生。”

邵三省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客氣,從袖子裡拿出三份密封給他,“你立刻秘密出發,將這三封信送達目的地。”

陳歸碩接到手逐一看過上面的字樣,分別是拜呈逍遙宮、拜呈紫金洞、拜呈靈劍山等字樣,有點訝異,“先生,如此高高在上的門派,我去,他們能見我嗎?”

邵三省:“見不見你不重要,願意見你則罷,不願見你也無妨,重點是把信分別送到,只要三大派看到信便可,其他的不需要你做什麼,明白嗎?”

“好!”陳歸碩點了點頭,將三封信小心藏入懷中,道:“我向宋師叔辭行後立刻出發。”

邵三省制止:“我說了,立刻秘密出發!誰都不要見,宋舒那邊我會替你做交代。你立刻改頭換面,我會安排你悄悄出城,不要驚動任何人,途中也不許驚動任何人,若有任何失誤,小心你的小命!”

陳歸碩忙應下,“好!”

邵三省又摸出了百張面值一百的金票給他,一萬金幣,以作路資。

路費也用不了這麼多錢,顯然是辛勞的費用。

“事成後,另有重賞!”邵三省扶了扶他的胳膊,語重心長……

約莫半個時辰後,陳歸碩已經身在城外,在官道上一騎飛奔。

待到遠離府城後,陳歸碩左顧右盼一陣,待四周無人,突然韁繩一拉,坐騎轉向改道,縱騎衝入了山林中。

密林中的一塊隱蔽山壁下跳下馬來,摸出了那三封密信,直接給拆了,檢視密信內容的同時,不時抬頭小心觀察四周,看完一份又拆一份……

山林洞窟內外,處處是千年前的遺蹟,處處是歲月斑駁後的佛像,許多在風吹雨淋日曬之下早已看不清面容,只剩下一個輪廓,一些洞窟中依舊輪廓清晰的佛像也已不多。

藏在這鐘靈毓秀深處的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