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令使怪聲怪氣地笑道:“隔一會前輩自然會知道御泠堂的本事。”

小弦再也受不了這青霜令使的陰陽怪氣,忍不住對愚大師叫道:“爺爺不要低估了他們,御泠堂至少還有一樣本事:大言不慚。”

青霜令使口中嘖嘖有聲:“四大家族果然能人輩出,這等場面也輪得到小孩子說話。”

小弦不忿:“你在愚大師面前不也是個小孩子?”

愚大師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拍拍小弦的頭以示讚許。

青霜令使也不動怒:“既然如此,便請前輩袖手旁觀,讓我等與景兄放手一博,免得讓世人說四大家族以大欺小。”看來他說到底就想激得愚大師不出手。

“老夫才不與你這後輩許多廢話。”愚大師咄然大喝:“除魔衛道乃我輩本色,自是當仁不讓擔起一肩道義,豈能讓爾等陰謀得逞。” 又對洞外揚聲道:“成像進來吧,老夫閉關五十年等得便是這一天,定會擔當起本門重任,與御泠堂奮力一博!”

二十餘人魚貫而入,領頭一人正是點睛閣主景成像。他顯是早知小弦的下落,雖見小弦與愚大師坐在石桌旁對奕,面上卻絲毫不見動容,只是有一線幾不可察的疚色從他眼中一閃而過,隨即長揖到地:“點睛閣十七代閣主景成像見過物師伯。”

小弦細細看去,除了領頭的景成像,四大家族一共還來了二十人。花嗅香、水柔梳、物天成、莫斂鋒等人均在其中,其餘想來俱是行道大會中挑選出的精英弟子,有幾名纖弱女子應是溫柔鄉的高手,水柔清亦赫然在內,花想容卻不在其中。

所有人的面上俱是一派凝重之色,只有水柔清見到小弦略微一笑。

愚大師一改平日慈和,面色肅穆,沉聲提氣道:“四大家族二十人已定,御泠堂訂下什麼賭約不妨劃下道來?”

青霜令使漠然道:“既然如此,便請諸位移步離望崖與我御泠堂殊死一戰。”言罷再無聲響。

愚大師環視眾人:“此次雖沒有昊空門人做公證,我等亦莫給御泠堂留下以多欺少的藉口,仍是以二十人出戰……”目光在四大家族眾弟子間轉來轉去,似要挑出二人留下。

小弦心想自己可算是昊空門傳人,自是大有理由去看這一場百年難遇的賭戰,急道:“我……”才吐出一個字,已被物天成一指點在胸間,頓時昏倒在地。花嗅香、水柔梳與莫斂鋒本是不滿景成像廢小弦武功之事,但大敵當前不願先起爭執,均是暗歎一聲。

水柔清不明其中緣由,驚呼一聲,正要開口發問,卻被父親以目止住。

景成像欲要對愚大師解釋,愚大師將手一擺,長嘆一聲:“這孩子竟能與老夫棋逢對手,可謂天份極高,也無需太過為難他。待與御泠堂了結此事後,若老夫還能留得一條性命,自會將他留在此地。”景成像本也不知應該如何處置小弦,聽愚大師如此說,只得點頭應承。

愚大師用手一指水柔清與另一個點睛閣弟子:“你二人留下看著這孩子,其餘人和我去離望崖。”他眼力高明,早看出四大家族眾人中以水柔清與那點睛閣弟子武功最弱。

水柔清雖是甚怕這個從未朝過面的愚大師,卻仍是大聲道:“我要陪著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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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枰爭天下(3)

愚大師眼睛一瞪:“你當是小孩子玩耍麼?”

水柔清咬唇不語,面上卻是一份剛毅之色。行道大會本未選中她,莫斂鋒也不願她涉險,但誰也拗不過她的性子。何況四大家族中人人皆知她自幼沒有母親,更是不忍讓她父女分離,才只得帶她來到此處。

愚大師一時拿她無法,只好道:“也罷,我們總要留下一人主持,便是二十一人吧。”說罷率先昂然踏出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