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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他一點也不稀罕。
美色?要多少就有多少。
這些東西於他而言,從來都是可有可無。
而他自己,也可以說是從來都一無所有。
他是侯爺不錯,可這個位子到底還是父親留給他的。就算後來被先皇卿點看重,那也是有著前提的。若不是因為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先皇憑什麼注意到他?而那些隨之而來的東西,就更不是他的了。那些全部都是準備給了別人的——整座府邸的開銷與花費,全都要靠那些去支付。而他又因為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所以認真說來他其實沒有任何的愛好,所以他的俸碌也就一起去拿著養下人了。
他唯一所有的,就是自己的身與魂。可這兩樣除了他自己以外,會有誰來真正的關心的?而他的脾氣究竟是好與不好,別人只能厭惡或者喜愛,又有誰曾經真心的勸戒過自己要去收斂的呢?就連皇帝也對自己的性格不置一詞,反正他要的只是一個好用的手下罷了,性格的好壞與好用不好用沒有直接的關係。
然,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只有那個人會對著自己溫和的說:不要對下人亂髮脾氣,你的壞脾氣不僅傷了別人還會傷了你自己的。
——他一直都是為了自己好的。鍾落鴻知道。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好,他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自己?他與他之間,恐怕連朋友都談不上罷?鍾落鴻是這麼想著的。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在夜裡起身來為自己掖被角。
鍾落鴻忽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沈煙……你究竟是誰?
也許是心裡的疑惑讓他覺得胸口很悶,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於是在床上躺了很久他都沒有睡著過。更可惡的是,到了後半夜他竟然還想小解了。沒有辦法,他只得艱難地伸手摸向了應該是放在床底的夜壺。
該死的,今天是誰放的竟然敢放在這麼裡面!?
摸了半天都沒摸到的鐘落鴻心裡很是惱怒。而下身的腹脹感又讓他有些著急。
摸到了!
他的手指總算觸到了那個熟悉的冷東西。可是那東西讓他抓不太住,顯然是有人將把手的部分放在了別的方向。不過不要緊,他略微地再探出了一點身子,努力伸長了手。結果——
“嘭!”的一聲悶響,鍾落鴻側著身子摔下了床。
胸口瞬間湧上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來,而後腦勺也似乎撞到了什麼而一跳一跳的直髮疼。
——鍾落鴻暈了。
第二天一早,一貫要服侍他洗漱的下人剛進門就嚇得將手裡端著的水盆給砸在了地上。
“……嘶……”地上躺了一夜的鐘落鴻被耳旁巨大的聲響給吵醒了,可才一睜眼的他就疼得嘴裡直抽冷氣。
隨後他發現自己竟然起不來身,於是抬眼朝向呆立在門口似乎連發抖都不會了的下人低低喝道:“還不快扶我起來!”
而下人這才如夢初醒般趕緊上前將他輕輕地扶回了床上。
鍾落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嗯?為何他會覺得自己的腦袋尺寸有些不對?
“拿鏡子來。”
照了鏡子後的鐘落鴻一張臉黑得就像是被人潑了濃墨一般,隨後他咬牙切齒地問:“是誰幹的!?”——竟然敢將他的頭包得如此巨大!這哪裡是腦袋啊?簡直就是個活生生的大白饅頭!
“是……是辛御醫……”下人不明白,他為何此時又想起來問這件事兒了?要知道他這腦袋可是已經頂了好多天了。他們也已經從一開始的想笑不敢笑直接適應到了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好笑的地步了。
“庸醫!”——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
“廖……將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