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怎麼辦,只能安靜的等他們走了,再出去。

連澈突然放開了竹煙,目光落向了不遠處的池宋。池宋忙走了過來。

“替朕送竹煙回去。”

竹煙微訝,不解的望向他,“皇上不一起走麼?”

“朕還有些事。”耳聰目敏的他,早已察覺到了周圍似乎還有旁人。

連澈遞給池宋一個眼神,池宋立刻躬身走到了竹煙跟前,一揖,低聲道:“竹煙姑娘,奴才送您回去。”

竹煙有些不捨的看了一眼連澈,略顯遲疑的轉身,邁出了步子。

待竹煙走遠。

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了夜的沉靜,從清淺後方緩緩透來。

“出來吧。”

清淺渾身一抖,心想這次完蛋了。

可她轉念一想,莫不是這裡還有旁人吧。

她斜著眼睛掃了掃四周,期盼此刻有個人能站出來。

埋下頭,她身子蜷作一團,紋絲不動,假扮雕像。

四周深長的花草將她身子全數隱了進去,若不走近,根本不會發現其間藏了一個人兒。

清淺緊緊掩住口鼻,細碎淺淺的吐納氣息。

可這一切的偽裝,卻仍是抵不過那人的敏銳。

良久,連澈的聲音再一次悠悠傳來。

“現在出來,朕允你一次解釋的機會。”他似乎並不惱,而是頗有耐心的等待獵物出現。

四下一片寧靜,除了偶爾窸窣的花草輕擺聲和蟲鳴,似乎真的只有她一人。

又捱了一盞茶功夫,四周仍是無任何響動。

清淺皺了皺眉,看來他說的正是自己。

怎麼辦?若不主動出去,被他揪出來,還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麼。

咬了咬牙,清淺顫顫巍巍的從草叢中站了起來,極不情願的用龜速挪到了連澈面前。

月華如銀,從天幕傾瀉而來,他周身籠著一層淡淡的玉色薄煙,將那份妖冶襯托到極致。

清淺慌亂的別開了眼,朝地上一跪,略微顫抖的開口,“奴婢參見皇上。”

連澈不語,只是微垂了眼眸,薄唇輕抿。

目光凝向身前跪地的女子。

她低垂著頭,看不清眉眼,單薄的肩膀似有微微顫動,髮絲隨著偶爾吹過的輕風微微上揚幾許。

周遭安靜至極,清淺只聽得到自己那因緊張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晚風徐徐吹來,已有了些許微涼之意。

她額上和背脊沁出的汗水已教風吹乾幾遍了又泛潮。

那人卻仍是未給出一點反應,似乎只是那樣靜靜的凝著她。

她不敢抬頭,也無法揣測他現在的情緒。

良久,清淺的腿開始生出痠麻之意,心也越來越沉,那緊緊攥著衣裙的掌心早已教汗水沁溼許久。

她只覺自己悲催至極,不能掌控生死,還要在這裡跪著被他審視。

心中頓時燃了一團無名火。

靠!老孃不和你玩了。

死就死,死了指不定還穿回現代。

清淺輕咬唇瓣,一手扶上腰,一手撫著膝蓋,略帶搖晃的站了起來。

夜色中,她清瘦的身子顯得格外單薄,卻仍是倔強的立在他面前。

閉了閉眼,她倏地揚起了小臉,對上他。

連澈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那如墨濯般深幽的眼眸只是直直的盯著她,透著王者與生俱來的霸氣與壓迫感。

她輕嚥了一口,頓了頓,目光堅定的探向他,揚聲說道:“我對你們之間的爭鬥一點興趣都沒有,要生幾個孩子也是你們的事,反正你是皇帝,會有很多女人搶著為你生孩子。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