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殷紅一片。也許是緊張,也許是亢奮,凌寒並沒有感覺到疼。

“這回可以放了我娘了吧!”凌寒問道。

“哼!你去把地上的那兩桶水倒掉,我就放了你娘!”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

“這麼簡單?”凌寒問。

“就這麼簡單!”那白衣女子道,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凌寒來到剛才放木桶的地方,一見,兩隻桶裡都只剩下半桶水。

凌寒從容的扛起了扁擔,把兩個木桶挑了起來。

“小子,快倒,不然我殺了你娘!”那白衣女子的聲音有些興奮。

“對不起,我不能倒!你們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你怎麼知道的,要是我們是幻象,那你是什麼?”白衣女子道。

“我也是幻象,不信你看!”凌寒舉起了左手,那根割斷的小拇指安然無恙的仍在自己的手上長著。

凌寒挑著水桶來到了梅若雪身邊道:“娘!孩兒定會為你報此大仇!只是不再此時!”說罷就噔噔噔頭也不回的朝著山頂奔去。

那白衣女子也不阻攔,任由凌寒自去。

“唉!”一聲幽幽的嘆息又從身後傳來。凌寒心頭又是一顫,那個影子在心裡永遠也剪不斷。

剛走出百階,凌寒眼前一亮,強烈的陽光晃得他險些暈倒,原來自己還是在那條山路上,沒有那漫山的花,也沒有那花中的人。

抬頭望望,向晚亭歷歷在目,原來自己已是行了一半。看來沈家的幻陣真的是有神鬼莫測之機,一切竟如真實發生一般。之後的路一定還有考驗,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艱險。

凌寒深吸了一口氣,又踏上了石階。

這次並沒有什麼變化,於是凌寒就快步向前,只是走著走著,就感覺陣陣的寒意襲來,彤雲蔽日,竟飄散下了雪花。

開始時刻,那雪花只是零零碎碎,凌寒越走,那雪落得越快,最後紛紛揚揚,整個環宇彷彿都被這雪花填滿。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先是沒了凌寒的腳脖,又走兩步,就沒了凌寒的小腿,凌寒掙扎著向前跨過,那積雪竟沒過凌寒的腰!

雪花迎面飛舞,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山路也早已被深埋在了厚厚的白雪之下,凌寒只能費力的向前挪動,誰知剛挪了兩步,腳下一滑,險些摔落下懸崖,竟是挪到了崖邊!

凌寒再也不敢隨意挪動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得屍骨無存。

那雪絲毫沒有停的意思,但凌寒也不敢再前行。大雪終於吞沒了一切。

許久,凌寒從雪堆裡露出了頭,雪已停。只見茫茫山麓,已是一片銀白,只有那向晚亭黑黑的一點,在山頂上,就像是白糖堆裡的一粒黑芝麻。

凌寒彎下腰,在雪地裡一陣亂摸,終於找到的平整的山路石階,自己已經偏出山路七八丈遠了,難怪險些掉下山崖。

凌寒只能一點一點的往上挪動,先是撲倒在雪地上,用身體的重量壓出一點雪道,然後起身,再撲倒,沒多久,凌寒就覺得體力不支,大口喘著粗氣。

忽然,凌寒想起了天寶交給自己的素帕,凌寒一摸靴口,冰涼的全都是雪。凌寒坐在雪堆裡,脫下那隻靴子,使勁的抖了抖,一堆擠扁的雪和那塊手帕都掉了出來。

凌寒拾起那個手帕,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又塞進的靴子裡。

休息片刻,凌寒又開始了向前撲倒,壓雪,一次次的堅持,竟也又向上了十餘階,這十餘階的困難程度,不亞於正常上十次風鈴山。

凌寒起身喘著氣,忽然感覺到腳下有些微微的震動,耳旁也傳來的低沉的轟鳴聲。

“雪崩!”凌寒大驚失色!凌寒朝山頂一望,那黑色的向晚亭早已湮沒在一片灰白的塵埃裡。那隆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