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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身中三刀的守衛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沐璇大叫道：“拿止血的繃帶和藥膏來！”

鏡樓到時，這輛僅有的小馬車內一片混亂，顧顏朵拼命按住傷口，戴陌寒緊張地纏繞繃帶。

“要是有止血帶就好了……”顧顏朵咬牙道。

沐璇抬頭看她一看，又看向兩人按住的位置，雖然緊張卻不免誇獎：“你們雖然沒學過兩天醫，穴位卻按得很準。”

“這個是動脈的位置，可以控制出血量。”戴陌寒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臉，鎮定嚴肅地讓沐璇覺得陌生，“可能還有內出血，找不到出血點……”

“在肝脾附近！”沐璇答道。

“肝脾？”戴陌寒茫然。

沐璇點頭，說：“內傷的位置在肝脾，但是不重，三處刀傷有一處傷及腹部，就算挺過來，也會高燒不止。”

戴陌寒手一抖，“那是感染。”因為醫療條件太差，現在的重傷完全是聽天由命，外傷會細菌感染，內傷導致內出血，在這之前還得撐過失血過多，更別提人體這種精密結構還會引發的一系列併發症。

在原來的世界，因為他年輕經驗少，又忙於學位，呆實驗室的時間不少，從來沒有接觸過重症患者，有幾次接觸到嚴重的車禍傷者，後期也交給了主任醫師，在他手上，還沒有出現過死亡病例，但是現在，一條鮮活的生命卻在逐漸流失，第一次，他感覺他的手顫抖得厲害，無法自控。

“表哥……”顧顏朵自然知道他在怕什麼，她更害怕，手上能感覺到的動脈越來越微弱，另一隻手也被鮮紅的血液浸溼，即使是當護士的那幾年，她很少這麼親近血液，還是溫熱的血液一點一滴地從指縫中流走。

沐璇自然也知道，這名受傷的守衛身中三刀，還有就是極可能是被馬踢到造成的內傷，加在一起，真的是回天乏術。

鏡樓被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眼，閉上就能想起，是她疏忽了，為了不在西拿族面前展現過分的優越感，也為了低調上路，自己只帶了一小隊王府的親兵共二十人，現在連照顧起居的老嬤嬤不在了，還只剩兩人……鏡樓睜眼，不對，對方來勢洶洶，這兩人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又重新打量了渾身是血，還在那名重傷者身邊痛哭的兩人，只有一些小刀傷，行動也利索，看起來十分年輕，難道是照顧年輕的？

“你們兩個，過來。”鏡樓指著一邊的兩人。

這兩人明顯一抖，但很快站直了走到鏡樓面前，面色儼然。

鏡樓又看了看兩人，很年輕，不過弱冠之年，通神氣派也不像是行伍出身，她更懷疑了……

“你們去前方五十里的哨站報信增加援兵，要快，這兩匹馬給你們用。”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量瘦長些的一行禮，說：“大人等隻身在此怕是危險，還是由一人去通知即可。”

鏡樓一揮手，“軍令如山，你不明白？”兩人臉色又是一變，鏡樓嘆氣，更確定這兩個絕對不是親衛，怎麼她之前就沒看出來呢？“一人過去恐有變數，而且這裡有我，暫時不會出事，請援兵要快！”

兩人神色一凜，皆是行了標準的軍禮，回頭望了還在施救的侍衛一眼，一咬牙，迅速解下馬匹，奔向西南方去。

八十九　脫險

沐璇依舊抓緊最後的希望，在戴陌寒最後努力做了幾個奇怪的動作後，這名護衛也停止了呼吸……看著滿手的鮮血，顧顏朵難過得哭了，剛才廝殺的場面激烈，她努力咬著唇不讓自己尖叫大哭，而現在……

此時的場景，靜得可怕，鏡樓抱著美人刀，也沒有吭聲，小蝶躲在馬車內，所以都是零碎的小傷，早已自己處理好，只是臉上有道十分扎眼的傷口，自右臉到下顎，觸目驚心。

鏡樓是自責，對於書易的樂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