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挑了挑眉:“我沒見過,難不成你見過?”

洛無憂淡笑不答,她何止見過,她更親身經歷過,齊嬤嬤死了,死無全屍,被永昭打成了洛仙兒的替罪羊,她前世毀容之仇勉強算是已報。

只是倒苦了紅錦,就如青鸞所說,紅錦有多麼的敬重孃親,她焉能不知,然則,此次的計劃,她到底還是瞞著她,一是為了戲演的真實。

二,依舊是為了保險,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險,不管於紅錦來說,於娘和安兒來說,都是一樣的。

“洛無憂,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洛仙兒會在壽宴上殺你娘?”這些日子跟在這個少女身邊,她卻始終也看不懂她。

洛無憂看了看青鸞,調侃道:“怎麼我們仗劍江湖的俠女也對這些宅門陰私,宮庭傾軋的手段感興趣?”

“不是感興趣,只是有些不解而已。”青鸞聲音依舊那般的冷,只是那光結的額頭卻是擠出了三條淺淺的皺紋。

見青鸞彆扭的樣子,洛無憂搖頭輕笑了一聲:“呵,你有何處不解,那不如小姐我來替你解惑可好?”

“有很多,君驚瀾未死,你怎麼會知道?流言傳出,你又為何不追查幕後指使?為什麼反而讓人去行宮散佈你與容狄的謠言?為什麼你又會知道洛仙兒會下毒?還會讓婉姨娘來殺你娘?還有那夜明明來了兩路人,還有一路又是誰?還有,為什麼,君驚瀾會回來的那麼巧合?”

青鸞一口氣問一大堆的為什麼,洛無憂淡笑不語。

良久,她才淡淡的道:“我為什麼要去查?一切不過是為了送娘和安兒走鋪路。讓人去行宮放謠言,其一,是為了逼君傾城下決心討旨賜婚。這聖旨一出,情勢暫緩,哪兒還用得著去查什麼幕後主使,浪費時間。”

“其二,自然是讓君傾城增加對我的怨恨,也讓洛仙兒的挑拔更加的順理成章,起到最大的作用。”

當然,她本還想趁此擺脫容狄,卻不想……

至於那另一路人馬,那還用問麼?可還有個人一直派了人在她的身邊……

“呵,從來只聽過報仇雪恨,我還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拉仇恨的!”青鸞聽得頭大,撇了一眼洛無憂,這彎彎繞繞的。真不知道她那腦子怎麼想出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更準確的來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根細竹壓彎到底,反彈才最大,我把自己弄得越慘,等翻盤時才能贏得更多的同情,也才能讓他們的名聲徹底的越跌至谷底,懂了麼?”

今日過後,永昭與洛仙兒名聲大跌,短期內想要恢復都是不可能的。

洛無憂頓了頓道:“至於婉姨娘,呵,洛仙兒那般恨我,百花宴上沒能動手,祖母壽宴這麼好的機會,她們又怎麼會放過?”

“壽宴上賓客眾多,她們能使的手段,自也受到侷限,我隨師父習醫,身邊又有你在,她們自然有所顧忌,知曉害我根本行不通,除了在壽禮上做手腳,對娘和安兒出手之外,她們又還能耍出什麼花招?”

偷竊誣陷的戲碼她們早演過多次,次次落空再用只會落人笑柄,對付娘和安兒,她們要撇清關係,自也絕對不可能自己動手。

如此情況下,自然得找人來借刀殺人了。

這刀,自然就是婉姨娘。

婉姨娘大約也是這相府之中她們暫時能夠拿捏的唯一把刀了,雪姨娘那房不必說,麗姨娘向來寡淡,與娘一般不爭不搶,如同隱形人。

屏姨娘那兩母子不成器。

且這些人本就避著她們,並不是隨意能拿捏的。

可婉姨娘不同,婉姨娘出身武將之家,還會幾手功夫,且又和她有仇,洛明溪被送去家廟,這不正好是一個天賜的砝碼,用洛明溪來拿捏婉姨娘順理成章,豈不是比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