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觀禮之後早已退去,消失了蹤影。南宮景璃坐在宴席之中,看著高臺上的那抹纖影,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似乎只有藉著那烈酒入喉火辣辣的刺痛,才能緩解他心中的憋悶和陰鬱。

想要離開,然則,卻不知此刻若一離開,下一次再見又得等到何時?

終究,還是捨不得!

不止南宮景璃以及大秦的使臣。南齊十三王的臉色亦是黑沉無比。便連一直淡然出塵的南帝墨白塵,那一身素雅之色亦是淡去幾分。

多了一絲冷凝,還有絲絲的戾氣。

原因無它,君驚瀾在接風夜宴之上,曾當眾允諾會在登極大典之上迎南國公主墨夢月同日入北宮,封其妃位。可登極大典已過,他到此時也依然沒有接到君驚瀾那所謂的封妃聖旨。

他更沒有派人前往行宮接墨夢月入宮。

堂堂帝君,素來都是一言九鼎,可這位新繼位的北帝卻是食言而肥。而他,堂堂的南帝第一次竟是被人給涮了!

偏偏此事今日卻還不能提,若是提出來,丟的是南齊的臉,丟的是他的臉,丟的是墨夢月的臉。堂堂南國的公主,他一直捧在掌心的皇妹,卻是被這個男人如此的一再羞辱。

他今日之舉,說好聽想給他個下馬威,說難聽點便就是想耍賴不負責任不兌現諾言!他根本沒將他個南帝還有夢月這個公主看在眼裡。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被人如此對待,無異於是被始亂終棄!

墨帝白塵握著手中的酒杯再無法保持那份素雅淡然,眸光瞥向那高坐之上依舊言笑宴宴的人,泛著幾許森然的冷意還有絲絲凌厲的殺意。

若非沒有辦法,他又豈會選擇將夢月送來北越?

可恨他竟敢給夢月如此天大的羞辱!

君驚瀾,實是可恨至極!

“皇兄,夢月無事,你不用替夢月難過。”墨夢月咬了咬唇,強自逼回眼中的淚水,輕聲說著:“皇兄放心,夢月是南國公主,不會那般輕易被打垮,他君驚瀾不想我入他的後宮,我卻偏要!”她發誓有朝一日定會將她今日所受之辱,全部從他身上討回來。

“夢月,你不必擔心,等皇兄辦完事,你便隨皇兄一起回去。”墨白塵微微側首,看向墨夢月,眼中閃過一抹自責。若非他做出這個決定,夢月怎麼可能會受到如此的對待?

墨夢月卻是搖頭:“皇兄,夢月絕不會回去的。他給了我這般大的羞辱,若我再隨你回去,那我豈不真成了不戰而逃的逃兵?若真是那般,夢月豈配做皇兄的妹妹?皇兄忘記了,夢月不能回,且夢月也不甘就此回去!”

墨白塵蹙了蹙眉,剛想開口,墨夢月卻是一咬牙,突的從宴席之上站了起來,竟是直接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徑自的喝退了舞姬。

整個大殿頓時樂聲驟停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無數雙眼睛,都不約而同看向殿宇中間那抹倩影,北越眾朝臣更是心中俱是咯噔一聲。

這夢月公主這到底是想做什麼?

莫不是是想挑事兒,想向他們的皇上討回一個公道吧?

☆、第495章 反常舉止,劍舞傾城

奢華的大殿上,墨夢月獨自一人站在大殿中央,女子一襲緋色廣袖流仙裙曳地,無視所有人或打量或鄙夷的目光,纖細的身體卻是站得筆直。一身柔弱之色早已盡褪,眉宇之間帶著些許的英武颯爽之氣。

一雙杏眸亦直直射向高座之上的北國帝后。

君驚瀾本放在少女身上的目光,總算因著那絲竹之聲的驟停而側了過去,撩眼向下瞟了一眼站在大殿中的墨夢月。男子稜刻般的眉峰微蹙,眸子裡明顯帶著些許的暗沉,好看的菱形唇畔輕啟。

磁性的聲音帶著幾分的慵懶,亦隱著絲絲不悅:“夢月公主喝退舞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