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死的有些憋屈而已。

他的妻女沒了,而他想要報仇,甚至允許成瑾瑜等人報仇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一方主將的資格。這種下場於他來說並不算虧,只是沒有能夠手刃單子晉這人,他便是死了也沒有顏面去見地下的女兒。

至於白浩軒,既然已經跑了,白將軍便不希望他再做傻事了。他的仇,初初的仇,他不希望兒子用命來報。可大抵就算他吩咐了,也是無用的吧。

他的一生也算是轟轟烈烈,只沒想到人到中間,竟是要絕了白家的後。他雖然不甘心,可是君讓臣死,臣不能不死。

兩人一時之間便都是沒在說話,許久之後皇帝才點點頭說道:“朕知道你忠心守護臨北城。守護鄭國。但是現在鄭國已經不需要你了。”

所以就請放下大膽的去死吧。

白將軍苦笑連連,他重新跪到在地上,朝著皇帝拜了拜。“臣願意赴死,只臨死之前最後一次諫言,希望陛下能夠知人善用,莫要讓那心狠手辣的豎子小兒。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最後惹得江山不穩。生靈塗炭。”

至於這豎子小兒指的是哪個,自然是不言而喻。

皇帝敲了敲桌子,“朕自然是省的。”

真的省的嗎?白將軍心中存疑。

隻眼下皇帝顯然是再也聽不進他說的話了,揮了揮手。便命人將他押解到了皇宮的地牢中嚴加看守,只待查明一切之後,再行處決。

命人喚成瑾瑜的時候。卻被告知長公主來了,將人帶回了公主府。當然長公主臉色十分難看。那小內侍也是哆嗦著戰戰兢兢的說了出來。

皇帝扶額坐在那兒,十分的憂愁,皇姐雖然不輕易的發脾氣,但是要真的生起氣來,任誰都敢揍。

默默的為子晉這孩子點個蠟燭吧。

咳咳,現在他捱揍,總比朕湊到跟前去捱揍要來的好吧。

長公主半跪在車上,撩起成瑾瑜的衣襬,看向了他的腳踝處,之間上面落著兩道猙獰的疤痕,皮肉外翻著還帶著淡淡的粉紅肉色,顯然還並沒有完全的長好。

瞬間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成瑾瑜的腳上,滾燙滾燙的,卻暖不熱成瑾瑜的心。

他自從雙腳不良於行,整個人心中便藏著仇恨,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幻想著將單子晉給一刀刀的砍死,或者一片片的將肉割下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漸漸的整個人更加的陰沉,心裡也開始扭曲起來。

便是顧芊秋抱著他親著他,告訴他她會永遠照顧他和他在一起,也無法讓他高興的起來。

他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施捨。

只有單子晉死了,他才能重新覺得自己能夠活的像個人。

他淡漠的坐在那兒,便是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長公主,讓長公主一顆心越發的酸楚。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眼神在那一剎那變得冷厲,咬牙很聲道:“阿瑜,告訴母親是誰做的,母親幫你殺了他。”

成瑾瑜便笑了,笑的十分惡毒,他冷眼看向長公主滿是仇恨的眼睛,諷刺的說道:“是誰?自然是你的寶貝兒子單子晉,怎麼?他回來的時候沒有和你說嗎?我的好母親。”

他沒說一句話,長公主的臉就白一分,直到後來整張臉都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哆嗦起來,她咬牙顫聲道:“不可能的,不會是子晉的。”

成瑾瑜冷笑,“怎麼,母親不給我報仇了?”

長公主想要起身,卻猛地摔坐在那兒,雙腿顫抖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撐著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她坐回了軟榻上,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自言自語的一直在唸叨,“不會的,不會是子晉的。他雖然亂來,但是你們兄弟二人向來感情很好,不會是他的。”

“哪個和那個孽|種是兄弟。”成瑾瑜厲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