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摶扶……摶扶心法!”天秀看得目不轉睛,不由得低聲道出。

沈雲談眉頭也微微一挑,然臉上卻不著痕跡。

天秀琉璃一樣的眼斂了,舉起茶杯,飲了一口:“雲談,我算知道為何你甘願裝作不會武功的廢柴,黏在她身邊了。難怪你磨磨蹭蹭不到錦湖山莊,原來是得了摶扶心法,有了線索,倒不愧為師父手下第一大弟子。”

沈雲談不置可否,只看著那角落裡的老者不做聲。

他心中自有自己的念頭,原本有人假扮自己,滅了錦湖山莊,是為栽贓嫁禍,將眾人目標引到他身上來。這等做法,倒似了師父的行事手段,然而見了唐門眾人,卻有有些疑慮。錦湖山莊被滅,死得多是無關痛癢的江湖豪傑,這件事情,桑門在裡面有多少作用,尚未可知。

玄背刀已然封住了唐哲義的長鞭。

十九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唐哲義眼裡的恐懼越來越深。

然而就在玄背刀將要擦過他脖頸的一瞬,停了。

“我不殺人,殺你,髒了我的刀。”

有人自角落裡站起,走入廳中,扶住搖搖欲墜的唐哲義。那人目光如電,渾身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霸氣。

“老夫唐狄苦,姑娘好武功,卻不知姑娘與戈鞅是何等關係?”

此言一出,群雄譁然。

唐十九對唐門的人一向沒啥好感,但見著老者說話算是斯文,也不好太過莽撞,只答道:“我不認識戈鞅。”便欲回到桌旁。

唐狄苦伸手一攔,厲聲道:“咱們行走江湖的人,最重師尊。莫非姑娘連師祖都不認?”

唐十九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唐門的人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尊師乃逍遙山莊謝東生,不是什麼戈鞅。”

唐狄苦從未聽過逍遙山莊的名號,不由得冷笑:“逍遙山莊?一個山野村夫建的破爛門戶,也能有如此武功?姑娘莫耍弄老夫了。”

唐十九是被謝東生養大的,謝東生便像他的爹爹一般,可敬可愛,如今聽他辱及尊師,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剛要出聲,卻聽樓上一聲咋喝:“逍遙山莊堂堂正正行走江湖,唐門旁門左道下三濫也配提我尊師的名號?”

十九驚喜抬頭,沒料到那開口的人,居然是徐子清。

徐子清是個要臉的人,尤其愛面子,雖然一直覺得謝東生有些配不上自己的身世,但終究是被逍遙山莊所救所養。而他讀了不少聖賢書,自然更瞧不上唐門用毒暗器這種旁門左道的路子。如今聽得唐狄苦辱沒逍遙山莊,只得師姐一人出面維護,不由得也生了些俠義之心。

唐十九朗聲大笑:“好!不愧是我逍遙山莊的弟子!師弟,今日你我比肩而戰,不信揍不死這個老妖怪!”

沈雲談搖搖扇子:“唐狄苦可不是老妖怪,恐怕唐十九加上她師弟師妹,都打不贏。”他突然身子一歪,猛然咳嗽起來:“十九……”

唐十九原本還劍拔弩張,一聽沈雲談咳嗽,立即收了大刀:“不打了,不打了,我朋友不舒服。”

沈雲談臉色慘白,靠在十九手臂,低聲道:“不知為何,我有些頭痛。”

天秀撇撇嘴,這廝裝得頗像。

唐狄苦不依不饒:“姑娘,摶扶心法不是你能駕馭得了,日子久了必將反噬,不如跟老夫回去……”

他這話一出,眾人更是喁喁私語。徐子清也對這心法略有耳聞,聽得此話,不由得涼涼地看了唐十九一眼。

暗中揣摩十九這武功突發猛進這般厲害,莫非真的得了什麼奇功異法不成。

唐十九心裡牽掛著沈雲談,沒功夫搭理。

唐狄苦堂而皇之地說了半天,沒個回應,有些下不來臺,僵在那裡,一時動手也不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