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等部,羌胡多,漢民少,一直是秦涼之痼疾,小婿以為,化羌為漢才是一勞永逸之策。”

“魏武曾遷羌氐入雍涼,但幾十年過去了,羌氐似乎並未化為漢民。”夏侯芷美目盯著楊崢。

曹魏的遷徙之策,純屬於管殺不管埋。

把人遷過來,只管收稅,其他的都不管。

羌氐首領仍在部族中一呼百應。

禿髮鮮卑、南匈奴也是如此,把河套、幷州形勝且富饒之地劃給他們。

曹魏強大,能鎮住場子,倒是沒什麼。

問題是司馬家不僅鎮不住,還自相殘殺。

“單是遷徙不夠,還需削其酋首,散其領落,移風易俗,再以嚴刑峻法鎮之,輔之以儒法,不數年,羌人必內化之。”楊崢把自己的一點東西都扔了出來。

與夏侯氏捆綁,納羌胡之力強化自身,此乃陽謀,與夏侯玄並無利益衝突。

對曹魏而言,有百利而只有一害。

曹魏需要楊崢在西平穩定羌胡,專心對付蜀國,楊崢也需要在曹魏的框架下壯大自身。

各取所需。

“所以夫君才會重殺戮,斬羌胡首領,為以羌化漢作準備?”夏侯芷雙眸中異彩連連。

楊崢笑道:“正是如此。”

“聖王之制,施德行禮,先諸夏而後夷狄。興雲此法甚合聖人之道。”夏侯玄能被世人敬仰,該有的眼光還是有的,“若有難處,可知會衛將軍,吾在長安,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楊崢大喜,這趟回門也算值了,“西平最缺的還是漢民和糧食。”

夏侯玄道:“糧食軍械可送些給你,但漢民不可能,長安也缺乏人口。”

夏侯芷輕笑道:“漢民不可,但關中乞丐、犯人何不送至西平謀條生路?”

楊崢一愣,這還真有賢內助的潛質。

很多東西別人沒想到,她能想到。

難怪這種場合,夏侯芷能留下。

夏侯玄臉上浮起笑意,望向女兒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可奈何,“這倒是可行。”

談了一陣,下人來報宴已備好。

夏侯玄起身道:“興雲與我前去會客。”

成了夏侯家的女婿,自然就進入夏侯家的圈子,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楊崢拱手道:“是。”

夏侯芷乖巧道:“女兒告退。”

跟在夏侯玄身後,楊崢屏氣凝聲,走了小一會兒,才來到前殿。

殿中只有三人,見了夏侯玄,全都拱手施禮。

目光卻落在楊崢身上。

能被夏侯玄請來的客人,自然非比尋常。

夏侯玄也拱手還禮,楊崢有樣學樣。

步入殿中,賓主落座。

夏侯玄才一一介紹,“此為侍中許允、許士宗。”

楊崢趕緊翹著屁股給這人行禮,“後輩拜見侍中。”

許允亦還禮,表情謙和。

“此乃尚書僕射李豐、李安國。”

許允楊崢沒聽過,但李豐這個人還是聽過的。

以夏侯玄的名義,造司馬師的反,連累了夏侯玄三族。

“後輩拜見李尚書。”

李豐微笑著回了一禮。

這兩人年紀都與夏侯玄相仿,而第三人卻年紀輕輕與自己差不多,儀度瀟灑,身長七尺有餘,鬚眉秀美。

“此是黃門侍郎羊祜、羊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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