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曾九,他儒雅的面色含著笑,走進屋,看了眼床榻上的傅景榮,眉峰微微一蹙:“這是四爺的吩咐。”

霍然桃花眼半眯:“四爺在這裡進退維谷,還有閒情顧及他人。”

那時剛教訓完傅景榮,走出柴房,就碰到曾九,曾九讓他折道回去,沒有想到會遇到那幕,但也讓他心生疑竇,誰人要置景秀於死地?

曾九聽霍然出言不遜的話語,置之一笑,他這人一貫桀驁不馴,並不理睬他的不敬,反而道:“這位六小姐是邵大人心上人,只要把她掌控在手裡,邵大人不敢不從。需知四爺復辟,邵大人絕對是最大阻力。”

霍然眼角上挑,“竟有這樣的事?”嘴唇邊含著一縷冷笑:“我這六外甥女還真是塊香餑餑,竟然牽走了邵謙那鐵羅漢的心。”

曾九失笑:“所以,六小姐死不得,日後她再有麻煩,請霍兄多幫忙。”

“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幫忙!”霍然一口拒絕:“父親讓我來滁州,是為了和四爺回合,商議對策,可我看四爺謀定而後動的意思,一拖再拖,我父親和我耐性已殆盡,望四爺三思妥當。另外我長姐私造船舫出海一事,邵大人開始介入調查,若是被他查實,孝廉公府會棄暗投明……”

曾九眼波一閃,臉上也全無笑意。

自從新帝登基後,新帝認為孝廉公曾效忠四爺,為防止孝廉公再與四爺勾結,所以讓孝廉公閒賦在家,再不商議朝政。一些老頑固向來信服孝廉公,對此事有異議多次上奏,新帝大惱,將不少人懲處,弄得京中官員人人自危。孝廉公見新帝無仁義,決心重新擁立四爺再登大位,並譴派人將四爺從南宮救出,且一直安排在滁州隱姓埋名,卻是在等待時機,助四爺奪位。

孝廉公府乃百年名望世家,在民間素有威望,但自新帝登基後,再不受器重,家族已有漸漸敗落的勢頭。

為了穩固地位,孝廉公才出此下策,冒險擁立四爺。

但倘若敗露,或是計劃有變,孝廉公會隨時撤出自保!

這是霍然的意思,也就是代表了孝廉公府的意思。

曾九忙解釋道:“上次的策反一事有變動,是四爺覺得時機並不成熟,四爺登基時,下令修葺整頓皇宮,且地形圖四爺也早畫出,但派人譴進宮,卻發現暗路已堵,大概是邵大人早發現眉目,派人堵住路口,到時我們如何逼宮?只怕只有死路一條,為確保一舉得勝,四爺認為還需重新商議計劃。還請霍兄代為轉達。”

這些話霍然來府去拜訪四爺時,早聽曾九解釋過,他微有不耐地道:“我知道,所以我父親還肯繼續支援四爺。但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邵大人三番兩次來滁州調查,你們為何還不對他動手?”

“這……”曾九很猶豫,不知作何解釋。

那晚邵謙已受重傷還逃出生天,如今又下落不明,派人去查也還查不到人。

霍然見曾九不語,側臉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傅景榮,又問道:“撇開四爺的事,這幾日發生的事,又是怎麼一回事?你該清楚,我大姐近來頻頻下海,表面是為進南珠,實則是傭兵建軍,全是為四爺復辟。現在大姐中毒的事,遲遲沒個果了,又還醒不來,可是四爺見邵大人發現情況,打算棄我大姐不顧?”

曾九聽此,臉色一變,但還是鎮定從容道:“四爺與孝廉公府還有傅府共存榮,又怎會不顧?只是涉及到這些少爺小姐的恩怨,他不便插手。”

霍然冷笑道:“看來又是因我那六外甥女的干係。”

想到這裡,霍然突然記起一事道:“還有一事,我務必要提醒四爺。”

“什麼事?”曾九忙問。

霍然道:“我大姐在昏迷前找我談過話,她說她會一直支援四爺,無非是因為我大外甥女景沫。倘或四爺有朝一日重登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