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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邊思量,方信步上前,規矩的彎下腰行家禮,口內正要張聲,但兩個字在喉嚨打轉,半天才破音的喚出:“父親。”聲音已帶哽咽沙啞。
實話說,她回府這麼久,真正當面喚過這兩個字眼極其少,對她來說“父親”二字很是陌生。
她心中情緒使得那聲叫喚顫音,傅正禮卻以為她委屈無以訴,身子不由一僵,嚴肅的面色也漸緩,認真看著景秀那張蒼白的臉頰。雖心中自覺對這孩子虧欠,但她模樣與如眉太似,以至於他不想多看她,怕憶起塵封往事,只任由她在府中住著,關懷甚少。
這番打量後,卻現這孩子竟然這麼瘦弱,尖尖的下巴,使得那雙眼睛明亮突兀,和如眉一樣看著就是多愁善感,令人憐惜。
景秀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看,猜他想起了孃親。便將臉一垂,有意露出悽楚之色,若他心中對娘真有虧欠,今日同樣自己也受委屈,他就該為自己做主。
傅正禮的面色漸漸柔緩下去,到最後已露出如父親一般關愛的神色:“你身子本就虛,先坐下。”
景秀諾諾應是,坐在側旁的玫瑰椅上,手心俱已是汗。
傅正禮看著景秀小心翼翼膽怯的神色,不知為何也多有不自在,清了清嗓子,才道:“你把今晚在桐林的事跟我說說。”
景秀來的路上早就醞釀好情緒,一五一十俱稟,不敢一絲相瞞,看著傅正禮臉色越來越鐵青,她才收住嘴。
見他半晌不語,景秀恐他難以決策,又露出悽哀之態,睜大眸子道:“女兒所言都乃實話,父親若不信,不妨去找四姐姐當面對質,女兒不知哪裡得罪了四姐姐,她要狠心把女兒推到水裡。便是我用爛泥砸到她身上,也是因為怕她去了畫中游,給那些公子瞧見不好,擔心汙了她身家清白。她竟就要將女兒推到水裡,若不是有人搭救,女兒只有去陪姨娘了……”
景秀抽抽搭搭的說著,聲音哽咽難言,轉頭掩面而哭:“女兒在鄉下沒學過大學問,卻也知道女兒家清白關乎家族名譽。她卻反汙衊是女兒不守女德,還害得五姐姐平白受累,倘或是因此牽累到五姐姐清白,女兒固有一死也難以謝罪……”
景秀一頭哭倒在椅子下,哀哀悽悽。
傅正禮看她一雙水亮的眼睛哭的通紅,捂著胸口直喘息,心裡疼惜,一把扶起景秀坐到椅子上,要丫鬟給她斟茶,勸慰她莫要哭傷了身子。
不多時,景月被請了進來,看到傅正禮臉色難看,屋子裡還有哽咽哭聲,卻是景秀坐在那裡抹眼淚,好是傷心的模樣。
她心跳如雷,一步一遲緩的走上前,彎下身子給傅正禮行禮。
“孽障,還不跪下!”傅正禮一拍桌子。
景月膝蓋一軟,立刻跪下了,嚇得眼淚都快落下。自她記事起,父親從未對她發過脾氣,她一直覺得只因面前這人並非自己生父,哪怕她和其他姊妹一樣犯錯,輕罰的都是她。所以,她更無所忌憚起來。只消每月親手做那些鞋襪孝敬,父親便覺得她孝順,從未發過這樣大的火氣。
知道今夜的事算是敗露了,想此,不由嚶嚶哭了起來,聲聲喚道:“父親……”
傅正禮臉色鐵青,鎮不住的手腕發抖,衝著景月呵斥道:“哭什麼哭?白長了這幾歲,還不如你六妹妹懂事!也不知哪裡學來的歪心思,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麼?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哭!”
景月瞪大了眸子,頭一次被傅正禮罵的這麼難聽,還是在丫鬟面前,哭的更起勁了,幾乎是聲聲哀嚎。
傅正禮雖是一家之主,卻鮮少管理內院教訓女兒,聽到景月哭成這樣,畢竟是自己養大的女兒,難免有些心軟,語氣便沒了方才的嚴厲:“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六妹妹?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總歸養了你十五年,這十五年我有沒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