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點奇怪呀。”馮三忽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黑衫人問道。

“從山腳走上來最多半個時辰就到了,我們都走了快一個時辰,就算腳程慢,也應該走到對方門派裡面了。”馮三喃喃道,“可現在卻感覺依然還在半山腰的樣子。”

“真邪門呀,這路邊的樹都一個模樣,三哥你看,這不又是一棵梧桐。”

馮三沉思著點點頭:“好像有古怪,小心行事。”

對話過後,氣氛驟然變得凝重起來,一行四人又這麼沉默的前行著。

又過許久,卻依然不見人影,而且四周隱約有霧氣飄浮,馮三更覺得心下不安,剛要開口,耳朵卻突然聽到前方草叢裡發出一下細微的聲音。

“不好!有埋伏!”馮三大喝一聲。

前面的黑衫中年人聞言,剛要轉聲,只覺耳邊一陣涼風掠過,竟是一枚普通的飛鏢擦著耳邊飛了過去。

“看來用暗器陰人還真不是我的強項呀。”草叢中一個聲音幽幽道。

這四人也算是好手,一見遇襲,早已抽出腰中的朴刀,背靠背貼身而站,把四面都守了個嚴實。

原來自己早已經暴露了。馮三心中驚道。

正想著,前方草叢中突地竄出數人,個個手持利劍,面無表情地看著四人。為首一人英挺俊逸,面色如溫玉般白哲,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雙晶眸閃閃發光,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正是煙雨樓畔大展身手的雲山派掌門雲歌。

“諸位無事潛入雲山派,意欲何為?”雲歌收起笑意,冷冷道,“本公子可是在此候駕多時了。”

“廢話少說,出招吧。”馮三冷喝一聲,飛身前撲,朴刀一揮,閃電下劈。

“找死。”雲歌身形一閃,長劍一橫,錚然一聲架開朴刀,反手攻出三劍,匹練翻滾,光華耀眼。雲歌武功高出對方一大截,又佔了心理上的優勢,只一個照面就將馮三牢牢罩在劍光之下。

“三哥,我來助你。”黑衫中年人也是使的朴刀,一見馮三被困,立馬衝了過來。

雲歌也不著急,身形一閃,振腕出劍,幻起一片耀眼梨花,立馬將來人逼退三步,“只要說出誰派你們來的,饒你不死。”

“呸,你殺了我幫中長老,又豈會不知我們是誰?”馮三一得空,連忙拼命搶攻,手中朴刀竟是一招比一招緊,一招比一招狠,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對方一口咬定自己殺了他們長老,這讓雲歌心中疑惑不解,煙雨樓比賽過後,自己去過一趟苗疆,一路根本沒有遇到什麼武林人士,更不用說殺了什麼人了。

雲歌有意活捉他,眼見對方長刀砍來,也立即欺身向前,雙方刀劍立馬纏在一起。馮三的身手也算不俗,招式大開大闔,十招有九招都是攻,另一招卻往往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攻出,招法狠辣而且陰毒,雲歌對刀法不熟悉,也不知對方使的是何路刀法。

雲歌劍法造詣較比武大會時又進了一番,又有玉女心經內功相持,長劍忽刺忽挑,腳下更是時近時退,他武功遠勝對手一籌,只不過他一心想抓活的,倒有幾次錯過了良機。

雲歌久戰無功,驀地凌空躍起,長劍急出,如烏雲蓋頂般向下疾刺。馮三全身籠罩在劍影之下,他目露怯意,漸漸慌亂,一步步向後退去,竭力想避開雲歌這當頭一刺,手中的朴刀已不知如何是好。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雲山派搗亂。”雲歌手中長劍架在馮三的脖子上,沉聲說道,“究竟哪裡得罪了?”

“三哥!”見馮三被制,其餘三人也停止了打鬥,瞬間就被雲山派其他弟子團團圍住。

“給我一個殺你或不殺的理由。”雲歌聲音越發冰冷,“我的耐心有限。”

沉默,依舊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