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他麼,九哥在問他的下落呢。”

費決聞言面色一愣,嘿嘿笑道:“那小子狡猾的緊,跟我對了一招後,便再也不和我硬碰了,仗著他自己騎馬,逃得比兔子還快。”

楊宗志問道:“那他向哪個方向逃去了?”

費決苦悶的皺起眉頭,嘆氣道:“他去哪邊了?哎……這裡這麼亂,蠻子又這麼多,臨出門前,師父說我們誰殺得蠻子最多,回山去,可以抽一次他的金煙桿,我盡顧著去殺人啦,那小子逃了,我便沒有去追,他去了哪邊,我可沒注意到。”

楊宗志淡淡的哦了一聲,江湖中人重義氣,輕生死,為了一個義字可以聽人號召,趕到千里之外聚殺外敵,但是要讓他們富有謀略,這便有些強人所難了,見到眼下的場面,人人都殺紅了眼,就算是固攝大搖大擺的從他們身後走過,他們也許都難以注意到,更何況,南朝又有幾個人識得固攝呢。

如此一想,他心下不禁有些失落,此番讓固攝遁形逃掉的話,總是一個天大的遺憾,正在這時,他身後傳來個低沉的嗓音道:“我好像看見,不少人簇擁著一輛戰車,向那邊逃走了。”

楊宗志等人回頭一看,見到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柄血跡斑斑的長劍,臉上卻是滿面書卷氣,楊宗誌喜道:“餘師兄,原來你也趕來啦?”

這年輕人正是江南齊天派的當今掌門餘撫同,他點頭道:“不但我來了,北斗旗也派來不少人,這一回,是我們兩派頭一次並肩出人出力,楊兄弟,史幫主將你的事情在天下傳遍了,你對我們大江邊的兩個門派素有大恩,我們來相助你,也是人之常情。”

楊宗志點了點頭,心下一時感慨萬千,他想不到,最後來救下自己的,居然是這些江湖門派的豪傑,他過去與這些人相識,卻從未覺得自己是一個江湖中人,雖然不至於看不起他們,但總是存了一些淡漠的。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刻,他循著餘撫同右手指出的方向,見到那方向是穿街而過的盡頭,當即翻身上馬,會同許衝等人向南追去,一路追到十字路口,前後左右一看,卻是不見半個人影子,幽州城內烽煙滾滾,到處是瓊宇樓閣,固攝那高高的戰車,便無法瞧到。

許衝道:“他們向西門逃走啦。”

楊宗志低下頭來,哦的一聲驚奇道:“許大人為何如此說?”

許衝伸手向路面上一指,大笑道:“楊壯士你快看,我們自北而來,南面和東面都乾乾淨淨的,只有西邊,地上留下了許多盔衣,血跡和彎刀兵器,他們不是從這邊走的,還能是哪邊?”

楊宗志等人聽得頻頻點頭,此刻順風順水,大家的腦子也都好使的緊,運轉靈光,因此兩萬多人又銜尾朝西門直追,跑了沒幾步,楊宗志忽然面色一愣,暗自泛起了狐疑:“莫非……著了人家的道了?”

南邊和東邊的街面上毫無痕跡,只有西邊留下了線索,依照常理,循著西線去追,定然不會錯,但是……固攝也不是庸人,他正值逃命的時刻,難道不會叫人做一些假象出來麼?

在西邊扔下了戰馬的馬鞍和軍靴,實則向東逃竄,追兵說不得就會上當,追反了方向,這年頭只在胸中一閃而過,眾人已經飛快的追到了西城門下,城內的守軍不足百人,此刻西門已然大開,幾個守軍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面上,鮮血流了一地。

許衝大吼道:“他們跑不遠,快給我追上去。”聯軍將士齊聲大喝,爭先恐後的向前追去。

楊宗志心下一嘆,不禁暗暗搖頭:“看來……固攝這路人,也成了窮寇了。”他們不是想不到故作假象出來,而是被嚇破了膽,倉皇之下,什麼都顧不上了,一日之前,聯軍就曾被固攝九萬大軍殺得抱頭而逃,累了睡在荒山的陰面,餓了就地圍獵,捕些餓狼,挖些苦菜來吃此刻局面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