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一代奸相,畢生都為權謀爭鬥,不知多少忠臣才子冤死在他手上,雙手可謂是沾滿血腥。這個笑裡藏刀的殺人魔王卻非常疼愛自已的子女,甚至溺愛到了有求心應的地步,實是異數。

李騰蛟聰明伶俐,倍受他的寵愛,就算她要星星月亮,李林甫都會想方設法上天摘下來。

寶貝女兒看上了唐小東,且非他不嫁,而他也很賞識這個貌不其揚的年青人,不僅三番五次救了他的愛妾,而且表現出來的驚人才幹也讓他大為佩服。

這樣的人才不收為已用豈不可惜,如今正好是一箭雙鵰,女兒嫁了個好丈夫,自已得了個得力的臂助,所以今天的宴會其實也就是女兒的訂婚宴會。

朝中文武百官、長安城裡的名流都帶著重禮前來道賀,寬闊的府第裡全是人,亂哄哄的可真夠熱鬧。

滿面春風的李林甫端坐太師椅,很是舒心的享受著大臣們的馬屁。

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跟著有手下跑進來稟報,“稟相爺,姑爺受了重傷,大夫正在全力救治。”

“什麼?”

李林甫驚得站起,茶杯失手落地,乒的一聲摔成粉碎。

剛才大拍馬屁的一眾官員面面相覷,是誰吃了豹子膽了,敢打傷李相爺的未來姑爺?

李騰蛟的香閨,面色蒼白無色的唐小東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給人奄奄一息的不妙感覺。

哭成淚人兒的李騰蛟與唐甜坐在床,長安城裡最出名的十幾個大夫全擠在房裡,正手忙腳亂的給他把脈。

這些大夫們一個接一個的輪流上前把脈,之後神情古怪,額頭上開始有冷汗冒出。

行醫數十年,各種疑難雜症見過不少,都是藥到病除,象唐公子這樣的病情,胸口被奔跑的馬匹踏中,就算不死,胸骨至少也斷個幾根,內傷肯定有,搞不好內臟破裂出血,胸前的淤腫黑得嚇人,大概就是這種情況了。

正常來說,這種傷勢嚴重的病人,脈搏應該斷斷續續很微弱才對,可是把脈時,唐公子的脈搏很絛亂,突而強得幾欲要把人的手指彈開,突而又弱得感覺不到,古怪得嚇人。

一干名醫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妄下結論。

“怎麼樣了?”

面色陰沉得嚇人的李林甫皺著眉頭,暈花老眼閃過一抹冷厲的兇光。

“你們不是長安城裡最好的大夫嗎?這點病症都就把你們統統難倒了?”

一眾大夫嚇得面無人色,渾身打顫,全都跪地叩頭,“稟相爺,唐公子的脈搏古怪之極,實是我等生平未見……”

“全是一群庸醫!”

李林甫怒極反笑,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相爺饒命啊!”

大夫們駭得渾身發抖,拼命叩頭求饒。

“爹!”

哭得眼睛紅腫的李騰蛟不滿的叫了一聲。

“滾!”

十幾個大夫連滾帶爬逃出去。

李林甫冷哼一聲,“來人,快去請宮裡的張太醫!”

其實不用他叫,善拍馬屁的個別大臣早派人入宮,叫來了張太醫。

張太醫把過脈,亦如那些大夫一樣神情古怪,冷汗直冒。

不安的瞟了李林甫一眼,張太醫伸手摸了摸唐小東淤腫的胸部,總算鬆了口氣。

心中雖然奇怪唐小東的脈搏為何這麼古怪,但胸骨沒斷,內臟也應該沒有破裂,但受損是肯定的,至於嚴不嚴重,還得繼續觀察。

他提筆要開藥方,李林甫擔心問道:“張太醫,診斷如何?”

張太醫抹著額頭上的冷汗,擔憂道:“相爺,令婿內傷頗重,脈搏絛亂,還有待觀察,下官只能先開幾副繼命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