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姐自比青樓的歡場女子,在下不才,無福消受小姐的恩澤。”

簡伊夕咬著下唇,尷尬的雙手揉著裙角,噤聲不語。

本是喧鬧的偌大的綺紅樓此刻變得鴉雀無聲。

花魁出場了。

即使是常年混跡於煙花柳巷的文人騷客,或是閱美無數的王孫貴族,皆暗歎佳人的奪魄之豔容。

其女子從撩起的琉璃若煙般的珠簾中慢慢走出,身著一襲淺紫薄紗長裙,輕紗覆面,容顏若隱若現。

即使瞧不見真容,輕紗下那一雙攝人心魂的明眸,僅一眼足以*。

她宛若無骨的小手持一柄團扇,輾轉之間,纖弱而惹人憐惜。

競拍開始了。

女子退後一尺,老鴇款款對如豺似狼的賓客道,“燕離姑娘今夜的起價是白銀一千兩。”

“一千五百兩。”首先喊價的是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一副錦衣玉帶的打扮,面容卻猥瑣至極。

“袁老闆,你也太摳門了吧!一千五百兩就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哈哈哈,笑死人了!”出言嘲諷的又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雖然面貌尚算英俊,脂粉味卻過濃,讓人心生厭惡之心。

還似花間見(2)

“三千兩。”華服公子得意道。

“哈哈哈!適才誰笑別人摳門來著?”一個劍眉英挺的少年鄙夷道,“我家主人出五千兩。”

“你家主人?”老鴇用塗了紅豆蔻的指甲輕輕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請教你家主人尊姓大名?”

“霹靂堂堂主裘洪取。”少年神色頗為驕傲道。

在場的所有人登時噤若寒蟬。

人人心知肚明,並不是無人能出得起更高的價錢,而是霹靂堂在江湖上翻雲覆雨,如今勢力如日中天,孰敢得罪?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還不是一介武夫,憑什麼囂張至此……”

一個人倒地,雙眼凸起,額頭上還插著一枚飛鏢。

裘洪取稜角分明的臉龐,劍眉英挺,眼神陰鷲的掃視著全場賓客。

“一介武夫?那麼,死在一介武夫的飛鏢之下的滋味又如何呢?”

燕離姑娘被一個小丫鬟扶著,慢慢走下樓,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

她把纖纖玉手放在裘洪取的手掌心,裘洪取順勢一牽,她柔若無骨的腰身倚靠在他胸膛上。

“一萬兩。”

一個清泠的男聲冷不防穿過大廳,宛若流水擊石般空靈響徹。

修聆白衣勝雪,寬袍飄逸,緩緩自門外走進大廳。他走到燕離姑娘身邊,他的俊逸非凡,使裘洪取整個人登時黯淡失色。

燕離姑娘靈巧的掙脫裘洪取的懷抱,狀似無奈道,“裘堂主,看來,你帶不走我了。”

裘洪取凌厲的眼神掃過修聆,厲聲道,“你以為憑著區區一萬兩就能從我手裡搶走人嗎?”

修聆氣定神閒,“一萬兩黃金。”他隨手扔了幾張輕飄飄的薄紙到老鴇面前。

老鴇撿起來細數,果然是一萬兩黃金的銀票。她識趣的朝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清了清嗓子,“燕離姑娘的初夜,這位公子競得……”

“慢著!”裘洪取鐵青著臉,緊盯著修聆道,“你既然有膽子來跟本堂主搶女人,那麼,自然不介意和我過幾招吧?”

老鴇見勢,忙勸阻道,“裘堂主萬萬不可啊,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求助的望著燕離姑娘,“燕離,你快說句話啊……”

她始終沉默著,不發一語。

彷彿得到默許一般,裘洪取正欲出招,忽地修聆道,“裘堂主,你輸了。”

眾人摸不著頭腦,老鴇更是滿腹狐疑,“公子,您怎麼說裘堂主輸了呢?您並未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