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病人的毅力,打擊犯罪是戰鬥,養病一樣是戰鬥,跟病魔作戰。這方面你不如老盧,真該跟老盧學學。別說你沒試過,還不知道雙腿能不能恢復知覺,就算高位截癱又怎麼樣?”

韓博掐滅菸頭,指著自己的腦袋:“只要這兒沒問題,就不是一個廢人!英國有個物理學家,叫霍金,雖然沒獲得諾貝爾獎,但在科學界尤其物理學界的地位比一般科學家高多了,跟愛因斯坦屬於同一級別的。

人家從小坐輪椅,健康狀況比你不知道糟糕多少倍,甚至無法與人正常交流,可人家卻為全人類作出那麼大貢獻。你能想能說,左手活動自如,右臂只是骨折,好了之後一樣能寫,怎麼就不能領導一個線人,怎麼就不能繼續工作?”

全國公安系統每年都有民警負傷,坐在輪椅上繼續工作的民警全國不止一兩個。

程文明若有所思,顯然被說動了。

韓博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李固不同於一般線人,不僅協助長江分局偵破過一起大案,而且對市區非常熟悉。來四五年,沒幹過正經工作,全在各娛樂場所混。天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同時又處於社會最底層。

他非常聰明,知道輕重,從過去一段時間的表現看也是比較值得信賴的。他這樣的線人用好了,能給我們源源不斷提供線索。領導線人對你來說很難麼,平時打打電話,隔三差五把他叫過來敲敲邊鼓,很簡單的一件事。”

閒著也是閒著,幫著敲打敲打賊猴子就當打發時間。

程文明想了想,忍不住問:“管理他問題不大,萬一有線索怎麼辦?”

“你是重案大隊副大隊長,治安案件可以聯絡各分局治安大隊,刑事案件可以通知各分局刑警大隊。我給蘇海冰打個招唿,你還可以從便衣大隊調人。只要保證李固線人身份不暴露,保證他能拿到獎金就行。”

“幫他賺線人費?”最後一句話是重點,程文明被搞得啼笑皆非。

“你不是說過麼,做人要憑良心。長江分局剛破獲的毒案是我督辦的,那幾個主犯非常危險,抓捕時其中一個主犯最想幹掉的就是他,辛虧他聰明,關鍵時刻讓另一個主犯跑,持槍主犯惱羞成怒,一槍打在另一個主犯身上。他趁機躲起來,沒中槍。

我們是警察,打擊犯罪是我們的責職,關鍵時刻衝上去是應該的,說句不中聽的話,就算光榮了也是應該的。他不一樣,他沒這個義務,要是中槍,要是救不過來,別說評烈士,恐怕連撫卹金都沒有。

他其它事幹不了,想透過他那點小優勢當線人賺錢。我答應了,長江分局領導答應了,這件事韋支隊都知道。這是我們對他的承諾,既然是承諾當然要兌現。不光要兌現承諾,要管理好他這個線人,不讓他走上邪路,還要想方設法保證他安全。”

線上人使用尤其線人費這個問題上,一個地方一個做法,上級沒有一套明確規定。

基層民警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多少工資,一個線人舉報一條線索就想要多少多少獎金,心裡肯定不平衡。

再加上線人費不是其它費用,線人身份需要保密,到底給了誰,甚至到底有沒有給,戰友同事不知道,頂頭上司都不一定知道。許多民警怕說不清,乾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導致答應人家的結果卻不兌現。

身邊這位重視特情耳目,早在擔任良莊派出所長時就立下過規矩。

所裡有專門的經費,每個民警需要發展兩三個耳目,單線聯絡,不許洩露耳目身份,但在法制隊有備案,只有教導員和法制隊長知情,由教導員和法制隊長核實經費使用情況。

良莊是小地方,情況實在算不上覆雜,工作好開展,線人好管理。

市區不一樣,社會情況複雜,人際關係也複雜,他既想保證線人身份不暴露,又要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