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凡雖然是在給陳世美療傷,但偶爾一撇之間看到那段心寒的時候,心中也覺得頗有些奇怪。

這人看似年少,實則頗有幾分城府,喜怒不顯於色。

想來必然是幼年多苦多難導致的吧。陳一凡隨意這般想到,而手中青色的道光已然十分醇厚,一股股純正的道家之氣滲入了陳世美的後背,將他整個胸腹映得透亮。

“嘿”陳一凡見陳世美的臉色有所變化,心中一喜,不覺加了幾分力道。

段心寒忍不住遙遙把一雙眼睛望向了黑巒之森。那一夜的長談,怕是此刻又在他的心中回想起來了吧。

縱然只是隻字片語,縱然只是幾番小小的神通,卻就這樣深深印刻在少年的胸懷之中,再也無法抹掉。大概這就是世人所稱的一見投緣吧。

段心寒見陳一凡跟那個矮子似乎有矛盾,這就更加加深了他要跟隨陳一凡的意願。或許,跟著這個仇人的話,不僅他日血仇得報,而且更可以再遇那個矮子也未可知。

想到這裡,段心寒便覺心中轟然豁亮,一切的想法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等了半晌之後,陳一凡忽而對段心寒道:“你幫我去取一些清水過來!”段心寒領了命,朝著那溪水深處走去,採摘了一片野山芋的大葉子,然後攏成鬥狀,自清越的溪水中取了一些過來。

陳一凡將這溪水餵了一些在陳世美的口中,更以清水抹了陳世美身上的幾處重要的穴門,然後再以道法作為輔助,稍稍過了一會兒,陳世美口中發出長長一嘆,幾絲黑紅色的血雲從喉中淡淡生了出來。

陳一凡笑了笑,道:“搞定!”

段心寒見陳世美的臉色果然已經如了常人,倒是陳一凡的臉色看起來略顯蒼白了一點。畢竟陳一凡不久前也是病人,此刻以身體中的道力救人,真力果然有所虧損,不過他體內畢竟有著乾坤調和之力輔助著,自己又喝了一口那清潤的溪水之後,面上倒也恢復了往日的光彩。

段心寒在一邊悠悠說道:“你救這個人的時候所用的方法是法術麼?”

陳一凡微微調勻了氣息,點了點頭。

段心寒又接著道:“能夠教我麼?”

陳一凡搖搖頭,道:“不會,我不會教你的!”

段心寒斂了口,也不再懇求。

陳一凡見陳世美臉色好了許多,便將陳世美重又扛在肩膀上,對段心寒道:“我們去這個鎮子瞧瞧,看能不能弄點什麼吃的過來!”

段心寒點了點頭,領著這兩個人往村中走去。

方才走了兩步,段心寒忽而一愣,道:“賊女朱青?”

段心寒疑惑地衝著陳一凡的目光看去,卻見陳一凡所說的賊女卻正是一尊立在去鎮子的小路上的一尊漢白玉的石像,其形態惟妙惟肖,如同活人,膚白如脂,眼窩之處更是細細綴著兩顆流光溢彩的瑪瑙,看起來頗有些靈動有神。

而這尊塑像所雕琢的人物,那清晰的五官,不正是那個七天仙子峽中的那個無所不用其極,趕盡殺絕的藥女朱青麼?

一想到這裡,陳一凡的臉上即刻變得十分不好看,現出一絲陰霾,冷然道:“這鎮子上的人怎會將那惡女子的雕像放在這裡?”

一邊的段心寒聽了此話,不覺有些驚訝,本來準備駁斥這人誣陷那本是好人的朱青,但此時自己顯然會要長時間跟在陳一凡身邊,說那樣的話顯然不好,於是他轉口故作不知道:“這個惡女子,莫非你也認得?”

陳一凡面色頗有些不爽的說道:“當然認得,估計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陳一凡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鎮上的一個鎮民忽而自草木悽悽的山路中走到了這雕像跟前,跟著更是在那雕像前放上了一束山花。陳一凡再一看去,果見那雕像之下卻是香火繁茂。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