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紅得耀眼的影子。

薛琳兒縱身半空中,卻見那影子甚是靈巧,東躲西閃,一下子隱沒在天池腳下的一片深林中,薛琳兒不願意放過任何機會,而是繼續縱身而去。一下子就飛進了那森林之中。

古木蒼蒼,一時間竟然失去了那紅影。

薛琳兒站在一棵古松的樹巔上,這萬里荒原的風啊,竟是無情的吹著這個心痛的人兒。

薛琳兒的紅色袍子在風中搖擺著,映著她那張因為失神和寒冷而蒼白的臉。

那唯一的線索,好像也是斷了。

薛琳兒忍不住長劍一揮,身子如電光一般直直而下,她面前那棵古松在靜立了幾秒種後,赫然從樹心處分開成兩半飛了出去。

幾隻鳥類被驚得飛了出去。

薛琳兒長劍繼續不停的揮砍著,森林彷彿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枝葉紛紛下墜,一層層累積起來,不到一會兒,薛琳兒所在的那塊樹叢,竟是沒有一棵樹留了下來。

薛琳兒將魚腸劍收起,看著這些被砍出來的木材說道:“你若一日沒訊息,我便在這裡等一日,若三生三世沒訊息,我便是變成塊石頭,也要爛死在你的身邊!”

這一夜,森林沒有一絲的寂靜,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在雪光下用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修著一個木屋子,她已決定在這裡鑄造一個屋子,她要用自己的承諾去等待一個她愛的男人。

薛琳兒揮劍,薛琳兒揮汗,薛琳兒的手終於被執業割出條條口子。

只是她心裡的痛,比起這些苦累又算得了什麼?

在遠遠的天池邊,有一隻火紅色的狐狸,靜靜看著這一切,它圓圓的眼睛裡,倒彷彿藏著些閃爍的光芒。

炎父身上漸漸開始有新的傷口了,幸虧有那把青霜劍,還可以止一下疼,只是不知道這小火怎麼還不回來?

炎父急得像是隻紅螞蟻一樣在炎熱的炎火洞中盤桓著。

不久,他面上一喜,不用說,正是那火狐狸從一個小洞口爬進來了,口中銜著一顆從長白山北山雪峰頂上取來的冰晶。

那火狐狸進來之後,隨口就將那冰晶吐在了地上。

炎父看到了冰晶,立刻撿了起來,匆忙忙吞服下去,沒過一會兒,他身上的那些火熱的口子都是癒合了。炎父心裡一陣高興,便搖著兩丈高的龐大身軀走到狐狸身邊,蹲下身子用肥厚的手掌去撫摸狐狸的頭,卻沒想這小狐狸竟是有心事一樣將整個身子捲進了火色絨毛的尾巴里,遮住了眼睛,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炎父拍了拍狐狸的小腦袋,狐狸竟是齜牙咧嘴站起,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瞪著炎父。

炎父一看,心下甚是不解,說道:“狐狸啊,狐狸,你跟我這麼些年,幾時見你這樣過?你該不會是遇到母狐狸了吧!”

這下子可是說到了狐狸的痛處,它毛茸茸的身子忽然蹦起來,然後又衝著炎父齜了一下牙齒,然後徑直走到自己的小洞裡面去了。

這炎父也是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也不惱,竟然趴在地上往那個洞口裡面望去,卻是突然“嘭”地一聲。那炎父“啊”地叫了一聲。等他站起來的時候,頭上已經是鼓了一個大包起來。

“你這死小火,竟然敢扔我石頭!真是養兒不孝,罷了,罷了,不跟你這個畜牲一般見識!”

炎父站起來往自己玄武岩的石床上走去,卻是忽然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才發覺自己竟然成了畜牲的“父親”,然後打了打嘴,卻又是笑了起來。

一千年都沒這樣笑過了。

幸虧這把劍把我弄醒了。炎父像是抱著寶貝一樣把那把劍重新擁入懷裡摸索著。

一邊的小洞裡,小狐狸呆呆地用爪子撥動著那半塊面具,心裡卻像是在想著什麼問題,眼光在黑暗裡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