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上人面色不變,重新合上信箋,然後放在一邊,轉眼看著路月,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路月心下已知,說道:“太真師叔,實不相瞞,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戰書了,前一封戰書中,我門下也有兩名弟子逞一時之氣,不顧師父之命私自去迎戰了,而且也是互有傷亡!”說到這裡,路月臉色微微有點紅,因為在那場對戰中,真正傷亡慘重的是北極劍門這一方。俄而,路月繼續說道:“經過一場對戰之後,我門下弟子中有人從對方的法術之中看出來,那個發出戰書的人應該是來自南極劍門!”

太真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你們倒是沒有猜錯,而且我已經知道是誰!”和吳恨一樣,太真上人已經發覺寫戰書的人正是日暮長川。

接著太真上人沉吟道:“以這番彆扭的字跡看來,一定是我那個來自鮮夷的徒兒,日暮長川!”

路月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上人已知道是誰,還請上人做主,與我們共商一個妥帖之策!”

上人點點頭道:“本來這事也輪不到貧道去管,畢竟我這徒兒早已是偷偷脫離了師門。”陸雲一聽這話,心中微微一怔,只是上人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北極劍門和我們南極劍門歷代交好,而那日暮長川畢竟出自我門下,此事我們還是會出力的!你們先放下一百個心吧!”

路雲頓時心中一喜,道:“多謝師叔!”

上人繼續道:“若想將這件事情處理的恰當,還需要將他帶回我南極劍門,不如就這樣,我可以派遣弟子同你們一起去長白山,將我那弟子帶回來!我們當面處理這件事情!豈不爽利?”

路月一聽這話,立即拱手行禮道:“如此甚好,長白山路途遙遠,還望即刻啟程!”

上人道:“你們既是遠客,豈有不在這裡休息一下的道理?”

路月謝禮道:“上人不知,我們這番前來,越是早將這事情處理完畢越好,哪裡在乎什麼累不累?”

上人笑道:“你們還真是軒轅師兄的高徒,做事雷厲風行如他一般!”只是上人這一笑,卻在嘴角勾起一絲異樣之感。

路月笑笑,說道:“家師法命,豈敢拖延!”

上人點點頭,轉頭對吳恨說道:“恨兒,你便帶了西門和南宮一起去一趟長白山吧,素來你們幾個跟長川最是情深,你們去我會更放心!”

“是,師傅,我這就去請師弟和師妹!”說罷。吳恨即刻躬身而去,出得殿門,隨即御風而上。

吳恨將要去請的,便是南極劍門掌門親身四大弟子中的:西門崔炫,南宮李甜兒。

“甜兒師妹,師父命你跟我去天池!”

“真的啊!”李甜兒放下懷中戴著花頭環的小鹿,衝著吳恨俏臉一笑,說道:“太好了,在山上快悶死了,這下終於有好玩的了!”

吳恨又奔赴南極劍門太極臺的太極鑄劍門中,此時他的師弟崔炫正披著牛皮,手中託著長錘擊打著燒出來的剛剛成形的紅鐵,但見崔炫此人身體頗為雄壯八尺長軀,身姿矯健,裸露的面板上更有常年冶鐵鑄劍所留下的大大小小的瘡疤,如同星辰的圖案一樣分佈在他寬闊的胸膛和脊背之上。

聞聽吳恨的呼喚,崔炫轉過身道:“師兄何事?”偉男兒雄渾氣魄盡在一雙精光灼灼的雙瞳之中。

……

“師傅,師哥師弟還有師妹都去了長白山,你為何不曾告訴我?”等到第二日遍尋不到吳恨,崔炫和李甜兒之後,薛琳兒才曉得師傅私底下派這幾人去了長白山。

太真上人不說話,卻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此去波折,山險水惡,對你不好!”

薛琳兒有些氣惱,說道:“師傅,有什麼不好的,只要跟師兄在一起,在哪裡不都算是神仙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