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再哭,再哭我就把你丟到山中去喂狼!”

萬事皆有湊巧。

話說那隻頂有白花的狼被眾家獵戶追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一陣流竄亂奔,竟然無意間跑到了村子裡,而此刻正呆在這戶人家的窗外。

此狼也算有了幾分靈識,村婦的話它自然聽懂了,不覺一陣大樂,喜滋滋蹲在了外面,只等這孩子被丟出來後便可飽餐一頓,那孩子卻也頗有些淘氣,仍是自顧大哭不止。狼心中不覺一陣竊喜,只道這孩子被丟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卻不想這一等竟然等到了午夜。這山村本來就在山谷之中,到了後半夜更是極為寒冷,寒風中的野狼被凍得渾身發抖,身子骨更是凍得僵硬了,再等了一會兒,見孩童還在抽泣,那村婦卻並沒有把孩子丟出來的意思,這野狼心中頓時頗為憤怒,罵罵咧咧道:“騙子,女人都是騙子!”話一出口之時,便徑直往村外走去。孰料剛剛走到村口,便遭遇了打獵歸來的獵戶們,他們日間本是追逐這隻頂有白花的狼,孰料行進間錯失了,後來卻發現了山中的一個熊巢,奮戰半日,方才於晚間得手,此時為首的那個獵戶身上已經掛著半張熊皮,頗為神奇的向村中直來,而這獵戶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悻悻而歸的白色頂花的野狼,於是忙招呼同伴道:“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兄弟們,這狼在這裡!”

狼欲狂奔,但卻終究沒有地方可去,被封堵了一個正著。狼死之前的哀嚎,震動了整座獵狐山,更震驚了他的父親,整座獵狐山的狼王。

就在眾家獵戶嬉笑開顏收穫著狼皮的時候,卻並不知道一場浩劫即將產生。

當日午夜,一盞盞如同磷火一般的綠幽幽的圓瞳在獵狐山周圍的叢林中亮了起來。所有的狼,傾巢出動,只為復仇。

尤其是當首的狼王眼中的綠意似要噴射出來,那被扒了皮的畢竟是他的親兒子。一群夾雜著灰色的,白色,雜色的,黑褐色的狼,皆是兇相畢露,從樹林中閃現出來,一團團井然有序的朝著獵狐村中緩緩走去。

頭狼的眼中,那憤怒之色隨著村中幾盞微弱的燈火變得更加耀眼了,在他身邊三四十多頭精銳的野狼,正齊齊朝著獵狐山靠攏來。幾隻形態頗有些偉岸的壯年巨狼,已經摩拳擦掌,身子弓曲在樹後,急不可待地要衝進村子中發動致命的攻擊了。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已經要凝固起來。

猛然間,只聽村中發出“汪汪汪”幾聲犬吠,這獵犬顯然已經在晚風中嗅到了野狼的氣息,赫然間一聲又一聲的狗吠連綿起伏的在村子中鬧騰起來。

轟然之間,所有的狼群不再做停留,齊齊衝向了村莊。

獵戶們自然生性警覺,早已經在狗吠聲響起的時候齊齊翻身起床,旋即在最短的時間內囑咐了自己的妻子兒女,然後提上武器出了門。二十多人的獵戶迅速聚到了一起,猛然到了那村中的寬敞之處。

他們所面對的,正是同樣多達二三十隻的狼群。

獵戶們的眼睛裡沒有殺氣騰騰的光芒,但此刻他們體內屬於漢子的熱血,早已經沸騰起來。

群狼中站在最前排的第一撥狼群已經將身子伏在了地上,前爪在面前的地上刨動著,只等一下,在猛然躍上來咬住獵人的脖子。他們每一隻狼的眼睛中都已經找到了對手,甚至因為狼群的數量多於獵手,所以更有幾隻狼的眼睛中是同一個人。

轟然間,野狼們發動了攻擊,獵戶們一個個操起腰刀衝了上去,常年的漁獵生活早讓這些獵戶的身體宛如山貓一般矯健和靈活,人狼初一相鬥,便各有損傷,有幾隻狼被腰刀凌空插在了肚腹上,頓時頹然落地,當即斃命,而更有幾個獵戶的肩膀被撕咬去一大塊鮮血淋漓的肉;一撥戰爭之後,那些沒有死去的狼,那些仍然戰血沸騰的獵戶重又擺好陣勢,野狼又撲上來了,血口大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