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喉嚨一陣嘶吼,連滿頭長髮都跟著抖動漂浮起來,兩隻血色的眼睛看起來煞氣十足,更是雙臂猛然一張,血霧齊齊撲向了陳一凡。

陳一凡心中一寒,道:“哥哥,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陳一凡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早有紅雲奔騰而來,陳一凡沒有還手,恐怕傷到陳世美,只是閃身躲過,那青色護體道光更是將一團靠近的血色雲氣擋開在一邊,只是陳一凡身後的那張桌子轟然間破碎掉,而桌子的碎片上更是血水密佈。

陳一凡看著這一幕,那胸腔中的一顆心,似乎頓然停動了一瞬,轉過頭去看,那陳世美赤著一雙血眼,頭髮張牙舞爪的在那血雲之中,更是手舞足蹈如瘋子一般,此時竟然還對自己結義的兄弟下如此毒手……

陳一凡想不通,難道陳世美真的走火入魔了麼?

還沒等陳一凡想通的時候,那陳世美又是一股淋漓的血氣朝著陳一凡鋪面而去。轟然之間,砸穿了半座土石之牆,這客棧凸現一半的缺口。

陳一凡的表情凜然了,他望著面前似曾相識的人,卻發現此刻他的神智全然不知道去了何處。

他開始恍惚覺得,如果這樣下去的話,那個曾一步步將自己從田雞山的深穴中背出來,然後一步步走出黑巒之森的那個人將會永遠的消失。

永遠的將他的生命抽離那一碗一起飲過的血酒。

心深處,寒了。

而這時候,陳世美更是猛然一催腳下的血豹,轟然之中跑到了鎮子的街道之上,那些早就聽聞有異的普通百姓,一個個用恐懼的目光看著騎在血豹之上的陳世美。

陳世美嘴角勾勒出一個寒氣逼人的笑,更是手中不加停留,凡遇到人,便是猛然一抓,要麼撕裂胸膛,要麼抓出心肺,或者挽起一把帶血的腸子。

這是個瘋子。

陳一凡呆住了。看著這血肉橫飛的場面,一陣冷冰凌厲暢快的將陳一凡的整個心臟包裹住了。不顧死活的生滿倒刺,然後無聲無息的插入心臟中。

陳一凡抬眼看著面前的陳世美,道:“你還是我的哥哥麼?”

那回答他的,只有一團更加巨大的血雲,皇皇然砸將過來,頓時,這整個客棧塌了下去。

陳一凡沒有躲,他也不需要躲,那青色的護體道光催翻了那些滾落的柱子和房梁以及那些紛紛散落的瓦片。

灰塵揚起,陳一凡不不動不搖,一雙眼睛冷冷看著如瘋似狂的陳世美。

最後一次說道:“你還是我的哥哥麼!”

血雲,那鮮紅的,煞人眼目的血雲,狂躁般的朝著陳一凡兇猛的壓下來。

一樣的回答,一樣的決絕。

陳一凡胸口一痛,悲哀的嘶吼一聲,喝道:“你若變了,我何須還像從前一樣!”轟然之間,陳一凡整個人躍然而起,手中竟然將那除罪金簡當作武器,金黃色的光芒一陣閃動,天機道卷,九子仙劍,所有那名門正派所習得的道法奇術盡皆從陳一凡那重傷初愈的身體中蓬髮出來。

陳一凡面目頗有些慘慘慼戚,心中早不願自己的結義哥哥變成這副模樣,如今想要利器相向,他的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哀愁之意。

我本不願啊!

可是,你還是我的哥哥麼?

如今的你,似乎只想殺人罷了!

陳一凡不覺閉上了眼睛。

在漆黑的瞳孔中,那結義的情景,那生活之中的嬉笑怒罵,那一起商議的計策,那學習血巫術的景象,所有發生在遠如天涯中的黑亂森林中的種種種種,如同鐵馬冰河一般踏碎了所有的思想。

旋即更是猛然闖入黑暗如同深淵的腦海之中。

一切的快樂,在一瞬間被化為悲哀。

九子仙劍,好文之劍,那久久未能突破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