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見大爺失過信?”

羅福驚得倒退了一大步,急忙俯首道:“羅福是說,大爺也許還要再晚些才能到。堡主先進點飲食,不必如此苦候。”

羅玉磷搖搖頭,口裡低聲自語道:“不!我一定要等他,我要當面問他——他若還有結義情份,就不會避不見面……”

羅福聽了不解,忍不住問道:“堡主等候大爺,難道有什麼重要大事?”

羅玉群不答,卻揮手道:“掌燈!撤席!再派人出堡探望,他也該到了。”

僕婦們巴不得有這一聲,七手八腳點燃了廳上“八角琉璃燈”。燈光一亮,才發現羅玉麟的臉色蒼白如紙,手指和嘴唇也不住顫抖。

羅福見情形不對,正待私下囑人快去後院內室稟告流湘女俠林素梅。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接著,門園口高聲報道:“大爺到了!”羅玉麟精神陡振,霍地站起,大步迎出廳外。

片刻,蹄聲止於園門,一身飄灑儒衫的雙英大哥穆字凡含笑過了花園。

兩人一對面,穆宇凡吃了一驚,未及寒暄,失聲道:“賢弟,怎會消瘦如此?”

羅玉磷淡淡一笑,拱手道:“一言難盡!大哥先請八廳,再作詳談吧!”那笑容,竟頗不自然。

穆字凡並未留意,親切地執著義弟手臂,並肩走進大廳。他一面坐下,一面解說途中耽誤,以致晚到的原因;並且從肩上取下一個小包,解開來,裡面全是嬰兒用的小衣小褲。笑著道:“算口子,弟婦快要臨盆了。你大嫂為這些小衣服,連趕了幾個通宵才完工,叮囑愚兄先帶了來;稍遲幾日,她再趕來跟弟婦作伴。”

羅玉麟漠然接了過去,看也沒看,順手放在桌上;也無一句感謝之辭,卻回頭向羅福和僕婦們喝道:“你們都退下去,誰也不難留在園中。未得我令諭,任何人增進大廳十丈以內,立斬不赦。”

等到僕婦人等全都退去,羅玉瞬才轉對穆字凡道:“小弟恭侯大哥已久,今夜有幾句肺腑之言,必須面陳。但在話未出口之前,小弟也有兩件東西,要請大哥過目。”

穆宇凡詫道:“貨弟,你我誼屬金蘭,情同手足。有話但說無妨,為何如此客套?”羅玉麟冷冷一笑,卻未答話,探手入懷,取出了兩件物事。那是一隻錦緞精緻小匣,和一封已經拆閱過的信函。

羅玉麟光將錦匣啟開,木然問道:“大哥可認識匣中之物?”

穆宇凡注目一看,原來匣中襯底白續上,插著一隻長約三寸、通體碧藍的小外,不覺失驚道:“這是有名的‘碧芒毒外’,賢弟由何處得來?”

羅玉鱗笑了笑,反問道:“大哥也識得此針來歷和毒性嗎?”

穆字凡毫米思索,應聲道:“碧芒毒針原出苗疆,據說是從前‘千毒門’所制;毒性奇重,見血封喉,無藥可解……”

羅玉磷點點頭,隨手拈起毒針把玩,笑道:“大哥不愧閱歷淵博,但不知這種毒針若刺中一個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其功效是否也如傳聞所說的厲害?”

穆字凡脫口道:“賢弟休要大意,這碧芒毒針非同小可!任是功力再高,只要針頭見血,最多半個時辰,也一樣無法救活。”

羅玉麟忽然悽笑道:‘好!咱們就試試看!”話聲未落,飛快地轉過毒針,竟向自己左臂制了進去。

穆宇凡坐在對面,見他語氣異常,頓生驚覺;羅玉磷毒針才舉,連忙閃電般疾探右臂,一把向他肘間扣去,失聲喝道:“賢弟,快住手——”那知手指尚未觸及羅玉麟,眼前人影一閃。羅玉娥突然長身而起,向後縮退三尺,堪湛將他五指避開;緊接著,針尖透衣,已打入臂內。

羅玉麟臉上一陣抽動,猛一咬牙,又把毒針拔了出來;擲在穆宇凡面前桌上,顫聲道:

“大哥請看,針尖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