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牛的,標誌就是鼻子愛出汗,這純屬鬼扯,我分明是屬虎,那完全是歧視我鼻子出汗的一種不道德行為,為此我專門去效區研究過牛是不是經常鼻子出汗,還把在河灘上吃草的牛趕得瘋了似地跑,也沒見牛鼻子出汗,直到放牛的小孩回去把大人叫來,我才逃之夭夭。

我說,你再去溜兩圈就可以飛起來了。

秋桐把手放在我手裡,不,你帶我。

我在她那一泓秋水般的眼波里幾乎淹死過去,她的小手柔若無骨,在我掌心裡激起一股接一股的電流般的顫慄,傳到胸膛,再擴散到全身。

蒙古式摔跤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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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的時候,表哥到車間來找我。他手臂上的石膏已經拆除,但還是用繃帶把手掛在胸前,不過他的手和繃帶都隱在寬大的靜電衣下,左手的衣袖空蕩蕩地晃啊晃的,有點像獨臂大俠楊過。

田麗跟他打招呼,頭兒,稀客呀,好久沒來了。

田麗每天都會抽個時間到我這兒溜一趟,還帶上方芳、林菲菲等人作幌子,或是休息時間,或是午飯後,並且霸佔我的小凳子,害得我又去霸佔旁邊的老虎的凳子坐,這常常讓老虎放一陣風去生產線上死皮賴臉泡女孩子回來後發現江山易主,憤憤不平。

表哥有一個著名的綽號叫頭兒,聽起來像黑社會,得名的原因是成品倉、機構倉與包材倉是用鋼絲網來互相區隔的,弄得有點像監獄,於是製造部的物料人員一律玩笑地叫倉管員為獄卒,表哥就理所當然地成了牢頭,這聽起來有點像“老頭”――那個產銷處處長的別名,為了免於混淆,於是更正為“頭兒”。

我衝表哥說,哥,你不留在辦公室,還出來瞎晃悠,好像深怕全車間的人不知道你的手是掉廁所摔斷似的?丟人現眼的。

田麗就誇張地叫起來,啊,原來頭兒的手是掉廁……

表哥急忙伸手去捂她嘴,你還叫!

田麗一伸舌頭,自己先捂了嘴,趕緊掐了沒叫完的半截話。

表哥衝我一搖頭,走,找你有事。

田麗說,頭兒,你不是因為他洩露你老底就要滅口吧?

表哥牙齒切得嘰嘰響,翻著眼皮目露兇光瞪了她一眼,下一個就滅你的口!

田麗急忙把手攏在嘴上作喇叭狀假裝叫起來,救命啦!

我跟在表哥後面問,哥,啥事?

表哥停在走廊的視窗處,回過頭來說,你是不是腳踩兩隻船?

我聽得雲裡霧裡,疑惑地看著表哥,什麼兩隻船?

表哥說,你別裝無辜,我倉庫裡的那些小姑娘都知道田麗跟你的事。

我有一種百口莫辨的感覺,說,我還真的是很無辜,我跟她有什麼事啊。

表哥說,田麗很喜歡你。

我說,那是她的事,不是我的事。

表哥說,小丫頭怎麼辦?

我楞了一下,一時沒明白小丫頭是誰,腦子裡轉了好幾轉,才想起中秋那晚表嫂說過“小丫頭今天不過來”的話,才反應過來表哥是在說秋桐,於是說,我跟秋桐也沒啥事。

表哥說,她也喜歡你,那眼神兒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幾個星期天她是不是都在約你去溜冰?

我說,是啊,她挺喜歡溜冰的,纏著我教她,不過她還真行,才兩週時間,差不多比你在學校時的水平還好。

表哥說,她不是愛這個,她是找個藉口跟你粘在一起。溜冰這回事,去年她跟她姐學過,半年時間一點沒長進,後來興趣就沒了。

我有點得意,那還得看是誰教哇,我一教就……

表哥說,別岔,你們倆到底怎樣。

我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表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