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的兩個人都彷彿有些異樣,雖然同時笑著。可是相對而立的兩個人之間,彷彿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氣氛。

倘若兩個人經由介紹,初次相見相識,多半要打聲招呼。又或寒暄兩句,但王意之卻一言不發,他微微笑著。只上下打量觀滄海。目光透著端詳估測。而相對的,觀滄海亦是嘴角含笑。任由王意之隨意打量。

直覺彷彿有些不妙,楚玉拍拍王意之的手臂,打斷他對觀滄海的凝視,道:“許久不見,意之兄,你這一年來過得怎樣?”

王意之哈哈一笑,朗聲道:“你若是問我,那可是說來話長,如何?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去?”

他這麼一說,楚玉登時心中癢癢,見到王意之,她心中頓時暢快了許多,以往的鬱結之氣一掃而空,眼下也是恨不得能與他重拾往日談笑。

王意之笑道:“那你地兩位同伴……”

王意之似乎是不想帶著觀滄海和阿蠻一道,雖然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小氣,但楚玉也沒說什麼,只不太好意思地轉向觀滄海道:“滄海兄,今天實在是對不住,勞煩你陪我出來散心,能否請你帶阿蠻回去?”雖然這麼幹好似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但王意之素來無拘無束,萬一耽擱些時候,他又因為什麼原因走了怎麼辦?

至於觀滄海,橫豎兩家相鄰,他一時半會也跑不了,楚玉心中盤算,待回去再跟他好好地重新道一次歉。

觀滄海也沒

,只點了點頭,道:“你即是與舊友重逢,我也不便帶阿蠻回去。”說完他招呼上不太情願的阿蠻,不多停留地轉身遠去。

等觀滄海走了,楚玉才扯了一下王意之的袖子,問道:“方才你做什麼總瞧他?”這回正主走了,總可以問了吧?

觀滄海平時走在街上時,因為目覆錦帶,也常常招來不少矚目地眼光,還曾有頑皮的少年跑到他身前,伸手在他眼前亂晃,但是王意之並不是沒見識且失禮的人,先不說一個盲人對他而言不算稀奇,就算是頭次見,也不至於死盯著對方看。

王意之微微一笑道:“這位觀滄海,與我的認得地一位故人有些相似,我一時看得忘形,怠慢了那位,子楚兄請勿見怪,也請代我向那位朋友道歉。”

楚玉擺了擺手,道:“觀滄海自然是不會介意,走吧,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去,是回你的船上,還是入洛陽城裡?”

王意之抬目看了眼畫舫,含笑道:“去白馬寺可好,我有許久不曾得見寂然了。”昔日他與寂然分別,一來是他本性使然,不願在一地過多停留,二來,卻也是因著他身為見證寂然與當今太后曖昧的人,若時時出現在寂然身邊,會讓已經負罪感沉重的寂然更加難以承受。

如今過了許久,他算著寂然也該看開,才再一次途徑洛陽,並打算停留些時日,卻在入城之前,遭逢也同樣來到了洛陽地楚玉。

算起來,王意之並不是第一次來洛陽,一年多前,王意之陪同寂然一道前來,並不知道楚玉也在這個城中,便辭別寂然匆匆離去,兩人緣鏗一面,直到如今才真正碰上。

重見王意之,楚玉心中暢意無以言表,跟這個人在一起,彷彿所有的憂愁都可以放下,世間煩惱皆微不足道,並不是王意之能幫他解決什麼,而是整個人的心境便受到了他地感染。

兩人說說笑笑,在觀滄海之後,也回到洛陽城中。

與楚玉分別之後地觀滄海帶著阿蠻回到馬車上,三個人一道出來,卻只得兩人回去,阿蠻一個人怏怏地玩著泥偶,觀滄海則一直沉默著。

車行回去,將阿蠻送回楚園,觀滄海才自己回了家中,從側門入內,迎面卻走來一人,身罩黑色斗篷,身子單薄瘦削。

墨香掀開斗篷地兜帽,朝觀滄海施了一禮,道:“我今日便返回平城。”他前來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