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法興死了,接下來。阻撓劉子業任意妄為的朝中其他老臣大概也會被殺,再接著會有一位皇叔謀反。殺了小皇帝,自己坐龍椅。

那位謀反的皇叔。楚玉現在也大概能猜測到是什麼人了,大約便是那首歌謠中提到的湘東王劉彧,倘若過陣子他還沒死,那麼將會擁有大大的後福。

楚玉又忍不住思索起來。她要不要乾脆現在就去討好未來的皇帝,在關鍵時刻幫他一幫,以便在龍椅易主之後,劉彧會感念她的恩情,特赦放過她呢?

可是這個主意極為地不可靠,先不說未來的皇帝是否真地就是劉彧了。即便是。世界上恩將仇報的例子也是數不勝數地。縱然她施惠在前,可假如劉彧翻臉不認人。她只怕會比原來更悽慘。

細細的思量許久,楚玉悲哀的發現,她現在可以相信的,能夠不傷害她地政權中人,竟然只有劉子業一個人。

扶植別人上位,首先將面對的,便是劉子業的敵意,鬥爭之中的利益爭奪,殘酷競爭,而就算最後取得了成功,那個上位者會不會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還是個未知之數。

倘若要以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她最好最省事的選擇,竟然是依附著劉子業,保證這個暴君天長地久。

這個現實讓楚玉心中一陣厭惡。

楚玉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王意之傾身過來,抬手按平她眉心地皺褶,微笑道:“不要時常皺眉,會變得蒼老地。”

楚玉自然而然的,反手抓住他地手,帶著點期冀的目光看向他,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家老爺子,究竟在打的什麼主意,他究竟是站在哪一方的?”

王意之無奈的搖頭道:“我素來不干涉這些,又怎麼會了解箇中內情?”抽出手,他望著楚玉,柔聲道:“我很不喜歡這些東西,這大約是我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這方面幫助你,奉勸一句,在爭鬥之中,誰的承諾都不要相信。”千萬不要相信,誰相信了,誰就輸了。

楚玉這才恍然的想起,眼前的男子,是那個沉浸在***山河之中,於世俗無礙無擾的王意之,這一趟實在是為難了他許多,倘若不是看著她的面子,他的腦海裡,連半點兒權柄的影子都不會出現,更不要提說出來了。

思及此,楚

得愧疚的道:“意之兄,實在對不住。”明知道王她還這麼對他問東問西,實在是強人所難。

王意之微微一笑,道:“子楚儘管放心,我縱然不喜歡官場之事,但是並不會因為自己的不喜歡,而與參與其中的人斷交,你依舊是我的子楚,我也從來都是你的意之兄,今後我們只談***,不談家國天下,如此可好?”

楚玉凝視著王意之,良久後展顏一笑,道:“多謝意之兄,今後我若是去尋意之兄,必定攜茶帶酒,身無旁騖。”雖然困難依舊在前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陡然輕鬆開闊了許多,原本苦惱於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可是現在竟有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錯覺。

王意之也笑道:“我也定然隨時恭候,只怕你不來。”

一瞬間煩憂消散,兩人相視微笑。

先送王意之回了他家中,楚玉才讓人驅車返回公主府,王意之離開後,她又忽然覺得,身體周遭的氣氛,沉重起來。

依舊是找不到答案,依舊是看不見前路。

入府經過東西上閣交界處,楚玉原本該直接回自己居所,腳下一轉卻往西上閣而去,她先去找了桓遠。

房間裡桓遠和墨香都在忙碌,楚玉將桓遠叫出來,詢問了一下在她離開的期間內,桓遠交際的結果,得到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這出乎預料是往好的那一方面超出的,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桓遠取得了比預想更好的成績,他已經與幾個世家子弟成為好友,成為經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