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地斥責道:“你小子,到底你是省委的書記還是我是省委的書記啊?簡直無法無天了,居然對我作起指示來了,還一條兩條的,你以為這是在你的南嶺縣啊?”

楚天舒偷眼看了林國棟一眼,乾脆耍起了無賴,說:“舅舅,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今天就坐在這裡不走了,你打電話讓伊書記來領我吧,要不,你乾脆把我撤職算了。”

“你這傢伙,你這……這不是耍無賴嗎?”林國棟這回是真哭笑不得了。

任何一個地方的官員,哪怕是在當地擺慣了威風的地市級一把手,見了一向嚴肅的林國棟,也都是低眉順目,大氣不敢出,更別說像楚天舒這麼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了。

可是,楚天舒當面耍起了無賴,林國棟還真拿他沒辦法。

吳夢蝶在辦公室在楚天舒耳邊輕輕說的兩個字就是:“耍賴!”

林國棟狠狠地瞪了楚天舒一眼,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我沒時間跟你胡攪蠻纏了。記住,下不為例啊!”

這一招,竟然奏效了!

大約晚上八點半左右,耿中天得到了被“解禁”的訊息。

耿中天緊緊握著曹科長的手,感慨地說:“老曹,我不會忘記你的,你是個好人,在我捱整,被冤,最落魄的時候,你沒有落井下石,還像兄弟一樣對待我,我耿中天沒齒不忘。”

曹科長滿不在乎地道:“不落井下石,可不是因為我這人品格有多高,而是我有私心。嘿嘿,我知道,你以後會有發展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用得著你了!東西都拿好,別丟下什麼。耿大縣長啊,以後在官場混,多個心眼吧,這個林子裡什麼鳥都有,有好人,像你們縣委書記楚天舒他們,也有小人,有時候,小人黑了你,你都不知道那髒灰是從哪裡來的,小人臭了你,你也不知道那泡屎拉在什麼地方……”

正說著,楚天舒打來了電話,沒有寒暄,簡單向他通報了案件重審的情況,讓他立即返回南嶺,去縣醫院看望家人,處理好了,再回省委黨校繼續學習。

從招待所出來,耿中天看見了停在門口的別克商務車。

王永超從車裡下來,他接過耿中天手裡的挎包,說,耿縣長,楚書記怕這裡偏僻,晚上不好找車,讓我帶著車趕過來,送你回南嶺看望家人。

耿中天十分的激動,只輕聲說了句“謝謝”,眼睛裡已是朦朧一片。

隨車一起返回的還有吳莎莎,見耿中天上了車,她低下頭,喊了一聲“耿縣長,對不起”,便嚶嚶地哭了起來。

耿中天說:“小吳,不怪你,我聽楚書記說了,你也是被逼的。”

老媽在病床上眯著眼睛躺著輸液,看樣子是睡著了。

耿中天的妹妹坐在床邊,看見耿中天進來,站了起來說:“哥,媽剛睡著了。”

耿中天俯下身子看著老媽。

這時,老媽側側頭睜開了眼睛,看看耿中天,欣慰地笑了,輕輕地說:“中天,你回來了。”

耿中天上去抓住了她手,自責道:“媽,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老媽又望望耿中天,一眨眼,眼角流出一線淚來:“中天,咱可以不當官,但不能做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啊。”

耿中天重重的點頭,老媽催促他快去看看隔壁病房裡的老婆。

進了隔壁的病房,耿中天俯身擁住妻子,愛憐地說:“你怎麼這麼傻啊!”

妻子抱著他說:“我是傻,人家發個簡訊,我就信以為真了。”

別人不知道,可耿中天知道,如果沒有楚天舒的全力解救,那他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妻子想不信以為真也不行了。

好在,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倘若是真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時,妻子握著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