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整了整衣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抽著煙,蹺起二郎腿,示意丟丟開門。

丟丟將門開啟,衛世傑看到門口站著兩個年輕的男人,後面似乎還有人,他卻看不到。

丟丟問他們有什麼事,他們根本不答,輕輕推開丟丟,跨進來。

衛世傑一下子火了,就算紀委的,不經任何手續私入民宅,那也是違法的。他正想說點什麼,又跨進來一男一女。

最後那個,他認識,市紀委的梁宇軒。上一次執法大檢查,他帶隊去過世紀陽光的工地,衛世傑給他送了幾條軟中華,喝完酒之後,就勾肩搭背可以稱兄道弟了。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衛世傑想著,站起來,主動打招呼。他說,梁主任,好久不見啊,是不是敲錯了門?

敲錯了門也是一個典故。

這個典故就發生在梁宇軒身上,也是去年的事,他深更半夜地帶人去青北縣敲了某副鄉長的門,說要對他實施雙規,當即把這個副鄉長嚇得屁滾尿流,梁宇軒掏出雙規決定剛唸了名字,那位副鄉長喜極而泣,大聲說:他狗日的住對門。

一時傳為笑談。

第702章 頑抗到底

這個時候,衛世傑突然來了一個黑色幽默,簡直就是指著和尚罵禿子。

梁宇軒沒有說話,那張坑坑窪窪的臉長長地拉著,如鍋底般黑。

身邊的那位女紀檢幹部已經將門反鎖了,另一名男紀檢幹部上前對衛世傑說,有人舉報你行賄,請配合我們調查。

行賄?衛世傑的腦子又是嗡的一聲,他把手裡的菸頭按在了菸灰缸裡,笑著問道:梁主任,沒有搞錯吧?這種玩笑開不得,會嚇死人的。

他認為,去年梁宇軒能夠把青北縣的副鄉長搞錯了,今天也就有可能把自己搞錯了。

但是,衛世傑再一看梁宇軒等人的架勢,立即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那位女工作人員把丟丟帶到了客臥,兩位年輕的工作人員控制住了衛世傑,把他帶到了主臥。

很顯然,如果他們只是衝著衛世傑來的,大半夜裡就不會還帶著一個女工作人員,可見,所有的行動都是事前周密安排好了的。

臥房裡,床上雖經丟丟匆忙清理,仍然顯得凌亂。

最後走進來的梁宇軒甚至弓著身子,伸出手,在床單上扒拉著,仔細地看了看那床揉得皺巴巴的床單,嘴角閃過一絲yin邪的冷笑,他站直身子時,有一名紀檢幹部舉起數碼相機,咔嚓咔嚓地拍了很多的照片。

這一舉動讓衛世傑越發的不安,他突然想起來,今晚上本來打算邀請楚天舒一起共進晚餐的,可他說,伊市長去省委黨校學習,他要封閉寫政府工作報告,市府辦的弟兄們要給起草小組擺壯行宴。

他們要對自己採取行動,為什麼不選別的時候,恰恰選在伊海濤剛剛離開楚天舒就要封閉寫作的時候?,先調虎離山,再突然襲擊,這難道不能說明他們蓄謀已久,別有用心?

蓄謀已久,別有用心。

這兩個詞跳出來的時候,衛世傑大禍臨頭感覺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這也讓衛世傑明白了他們的險惡用心,就是要從自己身上找到突破口,達到阻擾伊海濤當選市長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想法冒出時,衛世傑暗自驚了一跳,甚至比直接目標是自己更令他恐懼。

恐懼過後,衛世傑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陷害兄弟和朋友的事,打死老子也不會做!他只是擔心,稀裡糊塗的丟丟經受不住考驗,會亂咬一氣,露出破綻而一發不可收拾。

梁宇軒在房間裡四處看看,又走到丟丟的梳妝檯前,拿起一瓶香奈爾香水,開啟蓋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搬開梳妝凳,坐下來,掏出軟中華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