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楚天舒馬上算了一筆賬,答應了王平川的條件,那就等於三層的房子要按七層的面積來補償。於此同時,也相當於答應了圍觀人群中的很多人,他們加層的、栽種的、違規搭建的房子都可以獲得補償。

“那怎麼行?”蘇幽雨年輕氣盛,立即提出了反對。“拆遷補償是有政策的。”

楚天舒對蘇幽雨的印象發生了改變,原先他以為這丫頭一定是有關係有背景的一個花瓶,從她對該地區的情況和拆遷政策的熟悉以及毫不掩飾的潑辣來看,她應該是一個踏實肯幹富有正義感的女孩子。

“你左一個政策,右一個規定,可是他聽不進去,”黃燦似乎對蘇幽雨的反對很是不滿,聲音也大了起來:“小蘇,那你說怎麼辦吧?”

圍觀的人群中大概看出了他們的爭議,有人在喊:“人命關天,你們還管不管啊?”

馬上有人煽動說:“是啊,他們連我們的死活都不放在心上,還能相信他們的狗屁政策嗎?”

“現在狗屁也不要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老王跳樓啊。”

“老王要是有個好歹,他們要承擔全部的責任。”

“不答應我們的補償條件,我們絕不搬遷。”

“對,不搬!”

……

圍觀的人群騷動起來,有幾個人氣勢洶洶地在又喊又叫。

黃燦擺著手上前說了句什麼,但他的聲音馬上被淹沒了。

“滾!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話算數不?”

“走狗!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你少糊弄我們,讓那個當官的來說。”

“對!給報社電視臺打電話,看看當官的是怎麼不作為的。”

……

楚天舒一直沒說話,冷眼旁觀著幾個叫得最兇的人。他讓陳科長、蘇幽雨和黃燦一起繼續做著勸說工作,自己則走到一邊,給黃天豹打了一個電話。

黃天豹兄弟年輕時在沿江一帶打碼頭,王平川的年紀與他們三兄弟不相上下,楚天舒判斷,王平川作為一個無業人員,多年前就能買得起三層樓的房子,也應該是一個撈偏門的主兒,黃家三炮至少對他會有所瞭解。

“三哥,我問個人看你知道不?”楚天舒說:“有個叫王平川的,你聽說過嗎?”

黃天豹問:“是不是住東大街?”

“對!”楚天舒立即看到了一線希望。

黃天豹無奈地說:“兄弟,你別招惹他,他腦子有點毛病。”

“呵呵,我沒招惹他,是他自己要跳樓。”

“跳樓,那他媽的是真有毛病了。”黃天豹也覺得不可理解。“他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跳樓?”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想鬧一鬧,多搞點拆遷補償費吧。”

“他孤家寡人一個,要那麼多錢有屁用!”黃天豹罵道:“就他那狗腦子,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呵呵,我猜也多半是這樣。”

黃天豹不耐煩地說:“他要跳就跳吧,你管他幹什麼?”

楚天舒苦笑著說:“三哥,這事就該我管呢。”

黃天豹叫道:“我靠,他又不是儀表廠的下崗工人,這鳥事怎麼又該著你管了?”

楚天舒說:“三哥,我調出國資委了,現在就負責沿江一帶拆遷的事。這事一兩句話我跟你說不清楚,你把他的來歷跟我說說,看我能不能把他勸下來。”

“我說兄弟,你怎麼盡攤上這些爛屁眼的事兒呢?”黃天豹都替楚天舒抱屈,他說:“王平川是張大帥割頭換頸的師兄弟,年輕的時候與張大帥一起打天下,用頭替張大帥擋了一拳才落下了毛病,此後一直由張大帥照顧著,這傢伙犯起渾來六親不認,身手又好,誰也拿他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