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沒有經費,連手術實驗需要的狗都買不到,無奈之下,羅傑斯只得自己親手去抓那些流浪街頭的野狗,並且得選擇半夜三更,因為擔心會有莫名其妙的動物保護狂熱分子。

白薇對這一切本來並不知情,她只負責在實驗室裡協助羅傑斯,從來不知道那些做手術的狗是怎樣來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看到羅傑斯一個人鬼鬼祟祟下樓,跑到護士站去找傑奎琳。

他又要幹什麼?嫌工作太無聊了,去找傑奎琳調情?

聯想到羅傑斯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甚至將一臺b…t分流手術推給她來做的情況,白薇直覺這事不簡單。

護士站裡安安靜靜,只有羅傑斯和傑奎琳,門沒鎖,白薇一推就進去了。

昏黃的燈光下,羅傑斯的左手臂赫然一個暗紅的牙印,傷口不深,已經結痂,傑奎琳一邊低頭給他換藥一邊叨嘮:“羅傑斯,你不能少給我舔些麻煩嗎,我要把狂犬疫苗拿過來也是不容易的!”

“噓!”羅傑斯急忙做出一個噤聲手勢,可是已經晚了,白薇已經聽到了。

“狂犬疫苗?”白薇拿起桌上還未使用的瓶子,轉到標籤上的拉丁文,她掃了一眼羅傑斯:“你喜歡吃狗肉?還喜歡自己親自動手捉的?”

羅傑斯笑眯眯地回答:“是的,沒錯,這是我的一點小癖好。”

“no!海倫,別聽他胡說,他是為了那個什麼低溫迴圈實驗!”傑奎琳撇了撇嘴:“心外科的人都知道他在研究這個,可是現在已經停止給他經費,誰都不樂意再沾手這個專案!”

羅傑斯略感尷尬,咳了兩聲:“傑奎琳,其實我很快就要成功了,真的。”

傑奎琳無所謂的聳肩:“我只是個護士,你和我說什麼也沒用。”

難怪進來兩個月,卻從來沒有人和她聊過羅傑斯的低溫迴圈研究,原來大家都嫌棄,覺得它沒希望。

拿著那個小瓶子,白薇若有所悟:“唔……所以你去捉實驗需要的狗,結果反被咬?”這事說起來真是好笑又心酸,一個霍普金斯的堂堂心外醫師,苦無經費研究,可憐巴巴地自己動手捉狗,反而被狗給咬了……

羅傑斯笑笑,回答得理直氣壯:“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我只是一時不小心而已。”

白薇也笑:“難怪我覺得做實驗的那些狗都髒兮兮的,原來是羅傑斯博士親自抓來的,職業精神可嘉可敬。”這話說得陰陽怪氣,倒是有些諷刺意味了。

實在是她覺得這個人太不像一個正經醫生,說他是個狂熱的醫學研究分子或許更恰當,往自己心臟插導管,捉野狗做實驗,這都是正常人能幹得出來的事情?

不過……

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挺喜歡他的這種瘋狂。

“既然羅傑斯博士手臂不方便,那麼捉野狗的行動讓我來代勞如何?”白薇微笑著,悠悠提出這個建議,旁邊的傑奎琳立即翻了個白眼:“原來是兩個瘋子!”

白薇不是開玩笑,她向來言出必行。

於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帶著厚實手套、全副武裝並且帶麻醉工具的白薇,在巴爾的摩的某處垃圾處理站回合了。

據抓狗先驅羅傑斯先生的經驗,這裡聚集的野狗野貓比較多。

“這種事怎麼能讓女士來做……”兩人接頭後,羅傑斯還在不情不願地嘀咕,他一直不樂意把這種事情交給白薇做,所以他之前從來沒告訴過白薇這些實驗狗的來源。

可是這個嬌小的東方女人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她固執得令人頭疼,此刻她露在口罩外的眉毛和眼睛告訴羅傑斯,這女人此時此刻並不害怕,反而興奮至極。

羅傑斯腹誹,女人不應該都愛護小動物嗎?尤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