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的空洞和淡漠,軒轅冷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擔憂的司徒絕和冥幽,“我沒事,你們去忙。”

“可……”,司徒絕還有說什麼,卻被冥幽無聲的打斷,拉過他的胳膊,將司徒絕從屋子裡拽了出來,門再一次的被關了上來,四周瞬間像死一般的空寂下來,軒轅冷低頭掃了一眼落在肩膀上的白髮,再次神色麻木的看向窗戶外,思緒飛的很遠很遠。

一片的黑暗裡,聽見那重重的腳步聲,凌舞蝶倏的抬起頭,髮絲凌亂下的猙獰面容上發出乾啞的質問聲,“誰,誰在那裡?”

停下腳步,軒轅冷看向蜷縮在角落裡狼狽的身影,原本完好的面容,卻在她的毒粉之下被抓的血肉模糊,如今更是留下了一條一條猙獰的傷疤,而被她自己摳去眼珠的眼睛上此刻只剩下黑洞洞的駭人,配上她陰冷毒辣的神色,讓整個人看起來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鬼剎。

“軒轅冷,是你對不對?”久久的沒有回答,凌舞蝶忽然尖銳的笑了起來,空洞的笑聲在四周迴響著,有著毛骨悚然的陰冷。

“軒轅冷,你為什麼不說話?恨吧,恨你親手下毒殺了鄭雅悠,然後又三番五次的虐打那個賤丫頭,可惜啊,你當初的那一劍為什麼沒有將那賤丫頭殺死,否則你就不會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了,或者你還會和我比翼雙飛,共結連理。”

張狂的冷笑著,凌舞蝶那猙獰的面容此刻顯得愈加的駭人,一聲聲沙啞的聲音從喉嚨裡發了出來,“軒轅冷,你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應該憤怒到極點,然後像對待那賤丫頭一樣,一刻殺了我,你殺了我啊,殺了我為鄭雅悠報仇啊,難道你已經怯弱的連下不了手了,軒轅冷你回答我?”

軒轅冷靜靜地看著黑暗角落裡那瘋癲的身影,他是恨她,可他卻沒有了那樣狂燥而激烈的情緒,當他那樣的對待穆言之後,當他聽到她已經離開司徒家別院,和水無痕走了之後,軒轅冷只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胸口空洞洞的麻木,充徹著對雅悠的愧疚,對自己的憤恨,對穆言那濃烈的情緒,其他的人再也入不了他的心中。

這一刻,軒轅冷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當初會那樣的瘋癲,會那樣的失去了理智,因為那時他已經愛上了她,才會在愛的背後產生那樣濃烈的恨。

而如今面對著凌舞,他更該恨的,更該一劍殺了她,可他沒有,他只感覺到她的悲哀,他甚至連動手殺她的慾望都沒有,是自己心死了,還是他的心裡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喜怒哀樂也只為她而存在。

也終於在這一刻懂得了她說出口的原諒,在他那樣殘忍的對待她之後,她只是平靜地說,她不怪他,也不恨他。

因為無關緊要,因為不在乎,所以她不怪他,不恨他,因為他在她心中根本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沒有恨,沒有愛,沒有任何的感情,如同此刻凌舞蝶在他的眼裡一樣,這才是最大的悲哀吧,連恨都吝嗇的給他。

似乎在這一刻想通了很多的事情,軒轅冷靜靜的轉過身,向著外面走了去,而聽到腳步聲,凌舞蝶憤怒的嘶吼著,“軒轅冷,你這個懦夫,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殺了我?你不是該恨我的嗎?你殺了我啊?”

不理會身後的咆哮聲,軒轅冷繼續向著外面走了去,原來愛和恨都是一種情愫,因為有了感情,才會有愛,才會有恨。

在清塵山時,他就該明白的,是他的錯,是他放任自己的恨掩埋了愛,讓她受了那樣多的委屈和痛苦,一切都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他,凌舞蝶又怎麼能混進來,又怎麼會製造出這一切來?他才是天底下罪無可赦的那個人,凌舞蝶縱然可恨,可他卻是一切事情的兇手,是他害死了雅悠,是他害的她好幾次喪命。

陽光下,軒轅冷繼續向前走著,被陽光拉的很長很長的身影落在地上,顯得那樣的蕭索而寂寥,那銀色的白髮在